伴随着能撕破耳膜的尖叫声,豆大的火苗瞬间熄灭,那一瞬间,凌允和准确的捕捉到了曲逢略显恐惧的目光,她的心顿时一个咯噔。
曲逢是谁?他可是五大家族的首位,平时眼睛总是长在头顶上,从来都不会惧怕什么,可这次他却怕了,就连鼻息也变得紊乱起来。
看来,这个笑声的主人一定不一般,起码是个比他还要厉害的角色,否则他绝对不会露出如此恐惧的表情。
“曲长老,真是许久不见,想不到今日,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阴森沙哑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钻入每个人的耳朵中,九重塔内的气温骤降,瞬间凝成冰霜。
既然是曲逢的敌人,那应该和自己毫无关系,她应该能顺利逃走。
可是她却想岔了,试问一个被常年压制在九重塔的邪物,浑身缠绕着怨愤不甘,如今他的封印被冲破,这股黑泉瞬间喷薄而出,他怎么还能分得出谁是罪有应得、谁是无辜的呢。
在他的眼中,能够如此顺当进入九重塔的都是他的敌人,只有那个被关在牢中的可怜虫是他的战友。
所以这一次,幸运女神并没有降临到凌允和的身上,而是降临到了沐姝媚的身上,她也因祸得福,不用躲避,就能轻松的保住一条小命。
“你这孽畜,真是好大的口气,若当初不是曲逢长老心善,饶你一条小命,你早就灰飞烟灭了,又怎么还能再此大放厥词呢!”沐伯邑板着国字脸,瞪着虎目怒视前方,指骨泛白的手死死握着腰间的錾金虎纹剑柄,可他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惧意。
反正也没人看见,凌允和也无须伪装自己的面皮,她随意翻了个白眼,嘴角挂着冷嗤,这个老家伙看起来很精明,可却是个蠢货,还是一只一点就着的炮仗,也不看看眼前的形势,他们可是处在弱势的。
他们的敌人常年处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早就已经熟悉了眼前的环境,就算他看不见他们又如何,还是能够凭着直觉,将他们这些蝼蚁找出来,一点一点的践踏折磨而死。
他们现在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一旦敌人发威,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字——死。
凌允和可不想掺和进他们的恩恩怨怨内,她可是非常无辜的,当初这个家伙被关进九重塔的时候,她还没有来到这个时空呢,别说是恩怨了,他们之间根本很陌生好不好。
她焦急的左右转动着脑袋,试图想要找出一点点缝隙突围而出,她不是大义凛然的侠客,更不是九重塔的守护者,她现在要做的,只是保住自己这条小命而已。
细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沁出,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缓缓流下,将她的妆容全都弄花了,她胡乱的抹去了眯眼的汗液,继续绷紧神经找寻着一切有可能突破的缝隙。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触即发的低气压下,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她透过微弱的光点,比划着自己的身材,那个口子虽然有点小,但是自己那么娇小,应该可以勉强穿过去,在魔兽丛林的时候,她也是凭借这个优势而躲过攻击的。
有些事情只要成功了一次,那么就会信心百倍,她再也不顾的其他的了,找准时机脚底抹油朝着光亮口飞奔而去。
只要再快一点,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她在心底暗自发誓,只要她没有成为灵尊,就不会再来这个可怖的地方,这样的危险来一次就够了,多来几次的话,她就算不被邪物分食,也会被活活吓死。
当光线越来越明亮的时候,她心中的恐惧也渐渐的松懈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瞳孔瞬间放大。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就看到这里面有出口的,可现在怎么却不见了。
凌允和不敢置信的伸出手,用力向前按着,可那个发出光亮的地方,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她心下恼火,一个冲动下拔出了脑后的簪子,狠狠向前扎去,在簪子离光亮点还有一寸的时候,那个光亮点骤然变高,灼热腥臭的空气迎面喷去。
身体上的温度瞬间升到头顶,冰冷的手指骤然松开,金簪应声落地,在喷薄而出的气息中瞬间化为灰烬。
微弱的风让她变得缭乱起来,她微张嘴巴,努力了几次,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来。
她的好运气是被用完了吗?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陌生的邪物,现在又来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喷着灼热气息的铁脊鳄兽,他的兽瞳瞪得比灯笼还要大,瞳孔发红,蕴藏着翻涛怒意,仿佛下一秒,它那满口尖锐的牙齿就会朝着她咬下去。
凌允和虚握双拳,用力咬住后牙槽,努力了几次,好不容易挤出了谄媚的弧度:“鳄大哥,小女子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石头,所以才会对您如此无礼,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放过我这个无知之辈吧?”
她虽然不美,但是还算有几分姿色,她挤眉弄眼,试图用美人计将这头公鳄给迷惑住,只要将它迷得晕头转向的,也许自己还有一条生路。
“吼!”
伴随着它恼怒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