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灌入耳中,可他依旧没有手软,反而又狠狠的落下几鞭,直到曲麟儿成为一个血人,曲妙音这才惺惺作态站起求情:“好了父亲,这罚也罚过了,想必弟弟已经知道已经错在什么地方了,我们还是赶快想想对策吧。”
曲逢这才将五节鞭收回,凶神恶煞的瞪着趴在地上的血人,仿佛此刻曲麟儿只是一个陌生人:“滚回你的屋子,好好反省,在新生赛没有开始之前,不准踏出你的房门一步。”
“是,父亲。”在这一刹那,他完全被打醒了,他完全是看清楚了这个姐姐的本质,他虽然还小,可却不傻,父亲明明已经打消了处罚他的念头,可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火上浇油,所以才会害得他受到了如此严厉的处罚,若不是他从小被浸在灵液中,他恐怕早就死了。
在他迅速扫视曲妙音的一瞬间,她也将这个恶毒怨恨的眼神收入眼底。
这个蠢货,果然已经不能留了,否则迟早会害到自己的。
盯着一地的血水,曲逢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惜,他刚才下手实在是太狠了,差点就打死了这个唯一的儿子。
曲妙音低头佯装把玩着腰间的铃铛,可眼底却划过一丝深不见底的幽暗,她无论做了多少努力,都抵不过曲麟儿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这种双面的对待,还当真是让人心酸。
“父亲刚刚的想法虽然好,可却忽视了两点。”曲妙音猛然抬起头,熠熠生辉的美眸紧盯那个一脸颓态的老者,父亲当真是老了,竟然也会前怕狼后怕虎的,再也没有以前的冲劲了。在她没有获得绝对的成功之前,她断然不会让这个靠山失去战斗力。殷红的朱唇划过古怪的微笑,她缓缓站起,将两枚晶莹剔透散发幽光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中央,“首先,您要想铲除安陵若,就必须先把这两个碍事的老家伙给铲除了;再者,这件事情来的那么突然,我们若是给予解释的话,势必会露出重重破绽。这个故事看起来完美,却经不得反复推敲,霍世子是何等聪慧之人,用不了一时半刻,他就会查出其中明显破绽,到时候他再来反过来质问您,试问您该如何辩解。”
她的话说的字字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的确,这件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什么预兆都没有,如果光用一个巧字来解释的话,未免太过牵强。
曲逢来回捻着拇指的指腹,一脸幽沉:“鱼潜武我必须除去,但不是现在,我还需要他当我的踏板,把我送上定疆王之位。”
“难不成父亲也想去北海分那一杯羹吗?”曲妙音的美眸瞬间变得幽沉起来,“北海实在是太危险了,您还是呆在玄天宗为妙。”
“我的确老了,有点力不从心,可也不至于会惧怕北海那些个乌合之众,再者有那么多的踏板挡箭牌,我又有何惧呢。”她的身上有他一半的血脉,她想什么自己岂能不知道,她的野心的确像极了自己,可却太过于急功近利,反而会坏了大事。
曲妙音轻咬红唇,眼底的复杂难以掩盖:“父亲的能力是大伙儿有目共睹的,只是若是您离开了大本营,那么鱼潜武和君辅意这些个乌合之众,势必会乘机拔掉您安插在此的耳目,这样于您来说,也是十分不利的。”
“你且放心,为父早有打算,就算我暂时离开了玄天宗,那两个老家伙也不敢对这些个耳目下手。”曲逢诡异一笑,正在此时,他听到了凌乱亢奋的呼吸声,幽眸再次沉了下去。
真是一只大胆的耗子,既然被他发现了,那就不能留他了,她的字典里可没有仁慈一词。
美眸瞬间变得阴厉起来,周身散发着阴森戾气,芊芊玉指蜷缩成爪,骨骼作响,还没等曲逢反应过来,一道如利刃般的黑气就直冲门外,将那个偷听之人给拉进了屋内。
“松开,妙音你快松手!”当黑团散去,曲逢这才看清楚了偷窥者的面容,他心中一窒,赶紧劝阻着几近成魔的曲妙音,可她却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无论他如何厉声呵斥,她都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
曲逢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凌厉的掌风挥出,直击曲妙音的心口。
她受到重创,喷出一口鲜血,訇然倒地,一双赤红的美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曲逢,这就是她所谓的父亲,她为他们扫去障碍有何错,可他却要置自己于死地,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心碎流血的声音,身体遭受的内伤过段时间便可恢复,可心底的伤却永远无法愈合。
“麟儿,你醒醒,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爹爹……”曲逢老泪纵横的拍打着那张血污的脸,可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他后悔莫及的将这具尚有余温的躯体拥入怀中,头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如今却被自己的女儿给活活掐死了。
“父亲,您醒醒,这压根就不是您的儿子,他说不定就是鱼潜武派来的细作!”曲妙音咬牙切齿,因为愤怒,她的五官几乎都拧在一起,“您明明就让小弟回屋思过了,没有您的命令,他又怎会私自出来,而且还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外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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