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和用尽各种方式,想要把晔兰唤醒,可依旧无济于事,她更是累得气喘吁吁、眼冒金花。
奇怪,这里明明很是阴冷潮湿,可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快要中暑的感觉?
凌允和抬起袖子擦拭额上的汗水,满心疑惑。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眸骤然睁开,吓得她心惊胆跳。
“大师姐,这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粉唇微微嘟起,半嗔半怪。
对于这个刚刚苏醒的伙伴,她实在是不敢大声呵斥,毕竟对方是玄天宗的大师姐,是自己要敬重的前辈。
“嗯……”
许是她刚刚苏醒,尚未恢复元气,所以连说话都瓮声瓮气的没有半点精神,眼前也迷上了一层阴翳,朦胧且空洞。
眉间堆起一座小山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
思索半刻,她这才恍然大悟。
大师姐的身上没有半道明显的伤口,可她却表现出了失血过多的迹象,而且眼神朦胧,似乎是失去了神智。
九分之一的灵气凝聚于掌心之中,朱唇微抿,严峻而警惕。
她蓦然转身,掌中风还没来得及挥出去,她的肩膀上却被凌厉霸道的暗器射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直到碰触到了凹凸不平的洞壁,这才顺着它滑溜下来。
就算不用看,她也能凭着粘稠疼痛,猜到自己的背部一定伤得不轻。
大师姐绝对不会伤害自己,这只有一种可能。
傀儡术!想不到那些灵者是如此的卑鄙无耻,竟然用这般下流的手段。
青筋暴起的手掌扒拉着岩壁,艰难爬起。
只要微微一动,背部胸口的伤都会被牵动,难以忍受的刺痛无情蔓延周身。
巴掌大小的小脸苍白扭曲,汗水如同雨滴不停的滚落下来。
危难当头,她绝对不能就此倒下!
神志清醒的大师姐是断然不会伤害她的,可如今晔兰的神志已经完全被控制,就算把她给碎尸万段,对方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脑海飞速转动着,希望能找到一丝突破点,都怪她之前太过懒惰,放着一本书在自己的面前,可她只看后半部炼丹制药,完全没有把前半部分的引言部分给看下去。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她在心底暗自发誓,如果能够躲过此劫,等回到玄天宗,她定会用心读书学习,哪怕是狭窄偏僻的领域都要铭记心头。
晔兰见她一动不动,嘴角扯起了狰狞可怖的冷笑,她再次发动攻击,将淬毒的暗器射出。
凌允和来不及多想,如同壁虎一般的爬上了岩壁,指尖牢牢的扣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就算指甲被磨损,丝丝鲜血从指尖涌出,她也未曾放手。
她屏息凝气,尽量将自己的气息降到最低,她现在想到的也只有这个报名的法子了。
既然晔兰师姐中了傀儡术,那么她压根就注意不到眼前的事物,只要幕后操控的人找不到自己的踪迹,那么自己就有一线生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洒在背脊,如同洒了一把盐水在伤口上,那种刺痛深入肺腑骨髓。
贝齿死死咬紧,不让抽气声溢出唇齿,在死亡的面前,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十分好,若是她用尽全力拼搏的话,或许还能逃出虎爪,但是她绝对不能为了逃命而杀死大师姐,背弃良心的事情,她绝对不做,这是她的原则,也是她的软肋。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但会自乱阵脚,就连脑子也转的十分慢,等她想到办法的时候,她已经失血过半。
如果再不服用金疮药的话,就算不被师姐给弄死,她也会死去。
得罪了,大师姐!
朱唇努动,无声的说出了一句话。
朦胧的水眸骤然一亮,她用尽全身气力,从岩壁上一纵而下,跳到了晔兰的背后,一手箍住她的双臂,一手将迷魂散往她的鼻腔嘴巴里胡乱倒去。
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能两全,这样她既能逃生,也能不杀死大师姐。
晔兰死命挣扎着,一大半的迷魂散被洒在了地上,凌允和见状,赶紧用双脚死命的夹住对方的柳腰,不让她再乱动。
这些药粉可是珍贵,效用也是极好的,她就只有这么一小包药粉而已,如果被弄没了,那么她的最后一线生机也就随之湮灭。
“我真的不想背弃自己的原则,所以请师姐乖乖的,不要乱动,好吗?”轻如柳絮,带着恳求的声音从唇齿间缓缓溢出,如同暖阳一般融化了冬雪,本该涣散的瞳孔微微一亮,有了些许的神采。
凌允和欣喜若狂,抓住这个绝佳的时机,将剩余的药粉一滴不漏的全数塞入她的丹唇中。
不过片刻功夫,晔兰便阖上了空洞的双眸,发出了沉稳的睡息。
凌允和呼出一口浊气,快速落到地上,十指翻飞,祭出缚魔绳,将这个尚在昏睡中的灵者捆缚起来。
这也是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