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少女被捂得喘不上气来,只得瞪大眼珠子,连连点头,等她得到了自由之后,这才大口的吸着新鲜的空气,“爷爷,你也不能如此说葛婆婆,她除了脾气古怪一点外,其实人还是挺好的,也不像是个杀人如麻的恶贼啊。”
“于一般人而言她的确很善良,可她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平白无故的讨厌起孕妇来,尤其是那些个水性杨花之人,你看看这位姑娘尚未盘发,一看就知道还没有出阁,如此一个有失德行的少女,葛婆子见了,定会直接用棍子把那个孽种给锤下来。”
“不会的,葛婆婆不是这般残忍的人。”少女瞪大眼珠子,一脸的不置信。
“无论她是不是灵女,她总是无辜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无辜,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利,而害死他们母子。”老丈叹气,这种事情在记录上也是无迹可寻的,千百年来,灵女都是清白之身,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如果这个从水中而来的不是灵女的话,难道他们的村庄就真的要被覆灭了吗?
少女瞥见老者脸色突变,颤颤巍巍摇晃身子,赶紧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爷爷,您千万别急,或许是我看错了,毕竟我也只是略通歧黄之术而已。”
“等入夜了,你就去找明大夫来,我看他一定有办法的。”
“知道了爷爷,我一定会小心着点的,不会让葛婆子发现的。”
……
浑身发痛无力的身子趴在窗棂上,直到祖孙俩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凌允和这才软了下来,顺着竹墙,彷徨无助的坐在地上。
冰冷的手掌抚摸平坦的腹部,这里面竟然有了个小生命?
可她和霍敬煊享受鱼水之欢最多也不过才半月前的事情,怎么算都不会有这样的结果,除非那个小姑娘真的是不善歧黄之术,所以才会诊错脉断错症。
正当她即将松口气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划过了一条银丝,瞳孔骤然放大。
她记得那天并没有落红,难道说这具身子在她寄居之前,就已经有了心上人?
额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她越想越惊,越想越怕……
不行了,在这样下去,她没被恶人打死,倒是被自己吓死了,这具身体之前的事情,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清楚楚,她必须找安陵若问个清清楚楚,否则她是不会安心的。
凌允和咬着牙关,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艰难的挪动脚步,来到床榻上,她试图想要唤醒体内安陵若的灵魂,可奇怪的是,无论她用了何种办法,始终感觉不到安陵若的存在,她似乎已经离开了这个躯壳中。
粉拳虚握,抹去额上细密的汗珠。
她绝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要弄个明白,有没有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影响。
凌允和掏出了美人镜,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结界中。
正在炼制丹药的霍沅聿见到她的到来,一脸惊诧,又看到她苍白彷徨的脸颊,更是心疼不已。
不过是短短几日,她就消瘦的那么厉害,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的脸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霍沅聿强行收回了掌中焰,快要凝结成丹的液体瞬间变黑,成为废料。
可他丝毫不在乎这些,快步走向前,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颊,深邃的眸中闪烁着疼惜的光芒:“若儿,你别吓我,若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就和我说,我一定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感觉不到安陵若的存在了?”
美人师父也不是外人,告诉他也无妨,他一定能够帮助自己的。
“说什么胡话呢,你不就是安陵若吗?”琉璃般的眸熠熠生辉,俊俏的脸颊布满疑惑。
这个孩子一定是受了很多的委屈,所以才会神志不清胡说八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非常的不可思议,说出来可能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但是我信你,你一定能够帮我这个忙。”凌允和低沉抽泣着,无助的水眸诚恳的盯着他的瞳孔,没有半点退缩或闪烁,“我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恰好寄居在安陵若这个躯壳里,所以我并不是从前的安陵若,那个安陵若的灵魂被我封印在体内,我本来经常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可现在却突然没了她的感应。”
霍沅聿是个聪颖之人,也见多识广,所以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许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所以你才会感应不到她的存在。”浓墨般的剑眉蹙起,他对于这种奇特的事情也是一脸不解。
“或许它就是那个变故吧。”凌允和扯出了一丝苦笑,牵起他暖和的大掌抚摸自己的腹部。
霍沅聿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浑身如雷电般一颤,白皙如雪的脸色瞬间乌云密布。
究竟是谁?
难道是霍敬煊的孩子吗?
“疼……师父,你弄疼我了。”凌允和倒抽一口寒气,眉宇纠结的看着那只指尖泛白的手,在这样下去的话,它就要化作一滩血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