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国主的旨意,微臣莫敢不从,只是微臣的妾室刚刚小产,身子骨虚弱的很,若微臣不在她身边的话,实在难以安心为陛下办事。”
曲家父女打的什么主意他当然是知道的,附魂草,那是早已灭绝的草药,怎么可能找得回来呢。
国主这般刁难于庸阳府,无非就是要找个借口,拔出庸阳府这个钉子而已,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对于那些曾经抛头颅洒热血的的将才有着一定的忌惮,尤其是现在,庸阳府与安陵府两大强势的家族联姻,更加让这位昏聩无能的国主骇然失色,他的身边若是多贤臣也就罢了,可偏偏在他身边吹耳边风的,都是些奸佞小人。
秦兰溪自幼长在那个深沉无光的囚笼之中,岂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虽然她暂时没有得到霍郎的人和心,但是她相信只要这个祸害滚出霍郎的眼前,以自己的魅力,一定能虏获他的心,成为这座百年帅府的新主人。
凤眸微眯,掩藏着狠毒疯狂的寒芒,反正国主的旨意上只写着让庸阳府的人去找附魂草,可也没有指名道姓让谁去,不如她就让这个祸害和这个目中无人的二爷去办,到时候就算是他们不死在寻找草药的路上,也会因为办事不利而被国主惩罚。
朱唇扬起,泛着诡谲骇然的冷笑:“霍世子担忧妾室也是情理之事,可国主吩咐下来的事情,庸阳府不得不办。兰溪这里到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端敏郡主有什么好计策,尽管说出。”
见鱼儿上钩了,她敛起了眸中的怨毒,清纯无害的看着凌允和,咬了咬唇之后,这才幽幽挖了一个深坑:“安陵若身为庸阳府的新主人,理当要为庸阳府分担一份力气,她的天赋虽然平庸,可好歹也是一位灵者,应该有辨识草药的能力,至于霍二爷那可是鼎鼎有名的修灵奇才,左手药鼎右手解忧琴,有您在世子妃的身边保驾护航,相信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伤害到你们,还有这位小公子,虽然幼小,可却胜在灵力充沛,想必也有一定的能力可以完成国主吩咐下来的要事。”
秦兰溪弯腰,带着掐丝珐琅如意护甲的手游到了那张光滑柔嫩的小脸上,轻轻一捏:“小公子,你会答应的,对吗?”
蓝复君龇牙咧嘴的倒抽一口寒气,晶莹的泪水被逼落下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怒视着她,此刻的他恨不得自己能快高长大,这样他就有能力撕了这个比大黄还要凶的女人了。
儿子受了皮肉之苦,当娘的哪能不心疼。
凌允和蹙眉担忧的向前:“既然这是国主的意思,奴家自当奉命行事,只是小公子年幼,还是让他呆在庸阳府吧。”
“我不要和娘亲分开,既然娘亲能办到的事情,我也同样能够办到。”蓝复君扬起红润的眼瞳,可怜兮兮的望着凌允和,眼中充满着期盼,只要娘亲不丢下他的话,哪怕要长途跋涉,他也能忍受风餐露宿之苦。
“既然他愿意去,那就让他去吧。”沉默了许久的霍沅聿淡然开口,“他始终是庸阳府的长公子,必须比一般的孩子多一些历练,否则日后又怎能撑得住这块忠义铁血的匾额呢。”
霍敬煊眉目紧皱,看来被自己搁浅的计划要重新开展了,必须赶在他们复命之前,将那件事情给办好,否则的话,庸阳府就当真要覆灭了。
“郡主此计甚好,那就这么办吧。”他佯装淡漠的扔下了一句话,随后拂袖离开了后院,事态紧急,他必须去找父亲商量,早做准备才是。
“若儿,我们也去收拾行李吧,既然这是关乎皇后的性命,我们必须尽快出发才行。”霍沅聿拉起了稚嫩的小手,冷漠的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凌允和也跟着离去,她甚至没有再看秦兰溪一眼。
明奕珩啊明奕珩,你怎么就如此的阴魂不散呢,在此幻境之中,竟然也逃不过你的阴谋诡计。
在仆人的指引下,她回到了空荡荡的主屋里,当她正在准备衣物的时候,身后猛地传来了尖锐的惨叫声。
凌允和心中一跳,急忙回头,只见那个怯懦的小丫头惊恐骇然的定格在原地,嘴巴张大,都可以往里面塞进去一个鹅蛋了。
“我不是鬼,我也没有中邪,我只是想明白了而已,现在谈氏正得世子哥的宠爱,如果我硬是要抢的话,一定会引来世子哥的厌恶,所以我必须离开世子哥一段时间,然后再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到时候世子哥定会对我的新形象眼前一亮,而我就能够重新得到世子哥的心。”凌允和胡诌了一番,不过她相信,只要她能够找到附魂草的话,定能够用其挽回局面,附魂草的效用可不知世人知道的那么少。
见她还是不信,凌允和无奈一笑,她走到了阳光之下,坦然的伸开了双臂:“你看我,可是有影子的,你再摸摸我的脸,是暖的还是冷的。”
小丫头终于鼓起勇气,颤巍巍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冰冷的双手缓缓抬起,来回抚摸着夫人的脸。
果然是热的,而且地上真的有被拉长的影子……
确定站在眼前的是人不是鬼之后,小丫头这才展颜而笑,两行酸涩的泪水因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