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炫耀自己的资本,就等于把自己脱光了,让对方吃尽豆腐,一旦这个陌生人成为了敌人,那就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璀璨的水眸瞬间黯淡了下来,毛绒绒的脑袋撒娇般的钻入了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中,卷翘浓密的羽睫微垂,在眼底投上一片扇形的阴影。
美人师父说的没错,无论是幻境中的霍敬煊还是现实中的他对于自己而言,都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若不是自己是一个好的宿体,恐怕他压根就不会瞟自己一眼。
指节分明的手抬起,宠溺的揉着她那头散乱的乌发,他慢慢拔下那枚犀牛角簪,放到了她的眼前:“若是遇到危险的话,那就用这个簪子当武器。”俊朗坚毅的脸俯到她的耳边,低沉魅惑的嗓音在她小巧玲珑的耳垂边,回荡不散,“其实你这个样子也很美,比那活死人可美艳动人多了。”
白皙的脸颊轰然滚烫起来,她娇羞的想要支起身子,奈何对方霸道的按着她的脑袋,让她动弹不得,只得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儿一般,继续窝在他的怀中。
“路途跋涉,先闭眼休息一会儿吧,若是精神不济的话,就会发挥失常。”
低沉的嗓音邪魅惑人,她的眼皮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不过片刻功夫,微颤的羽睫合了起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在这个静寂的空间里传播开来。
蓝复君以手支颚,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个互动亲密的大人,不染尘埃的眉间微蹙。
唉,这大人间的感情真的好复杂。
他的心里也好纠结,二叔公对他虽然很好,但是爹爹对他也很好,如果拆散了娘亲和爹爹的话,这对于爹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就在他飞转脑神经,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记温柔的爆栗唤回了他的思绪。
肥嘟嘟的小手委屈万分的捂着疼痛的地方,精致嫩滑的小脸拧成了一团,如同一个刚刚出炉的包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君儿,你还是个小孩子,你只需要记得好好保护娘亲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并不是你能够掺和的,你要记住,我与你的娘亲之间只有亲情,而没有别的情感。”银眸黯然的垂下,他这一生亏欠了太多的人,也曾经毁去了一个本性善良的少年,如今他不可再深陷其中,再把若儿给毁去了。
晶莹湿润的红唇微微嘟起,黑白分明的眸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泽,他是男子汉,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他在心中一边鼓励自己,一边强行憋回了酸涩的泪水。
“二叔公,我知道了,君儿一定会好好保护娘亲的。”
对于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霍沅聿的心再次软了下来,他铁臂一捞,将这个软糯可爱的小人也揽入了怀中:“和你的娘亲一起睡觉吧,有二叔公在,定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到半分危险的。”
蓝复君甜糯一笑,也学着刚才凌允和的样子,将毛绒绒的小脑袋埋入了对方的胸膛内。
二叔公的怀抱还真是暖和,比外面的阳光还要舒服温煦。
银眸低垂,看着这一大一小甜美的睡颜,他也跟着困倦了起来。
他祭出了一身绿的竹叶青,让它盘踞在小几上,监视着外头的风吹草动。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或许今天能让他一尝夙愿。不能好好的睡上一觉,那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牛车内的场景是多么的温馨,反观后面的青呢马车,就有点硝烟弥漫、暗流汹涌的味道。
谈静颐虚弱的躺在他的腿上,杏眸微挑,魅惑妖冶,如玉葱般的指尖把玩着他耳边垂下的一缕青丝:“相公不必烦恼,等我们找到了附魂草,便可以除去曲家的父女。”
修长如玉的手温柔的抓住了她渐渐不规矩的柔荑,深邃的幽眸中多了一丝炙热的火苗,那代表着什么,她岂会不知道。
粉雕玉琢的脸颊浮现了两团红晕,浓密的蝶翼娇羞的半阖起来,如同柳絮般的嗓音从唇齿而出:“等奴家的身子骨好了,一定好好伺候相公,让夫君通体舒畅……”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霍敬煊如同珍宝一般将单薄的娇躯揽入怀中,长着青胡渣的下巴来回摩挲着她光洁的螓首,他在心底暗中发誓,若有机会的话,定要让她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妻,不再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就在此时,一抹微不可察的厉芒从杏眸中一闪而过,熊熊怒火不断的在她的胸腔翻腾。
如果不是那个从天而降的灵魂,她那副骨骼惊奇的躯壳也不会被强占而去。
那个鸠占鹊巢的贼人不但没有好好的善待她这个可怜的灵魂,反而用极为霸道的力量将她硬生生的剥离而出,若不是遇到了那个神秘诡谲的男人,她恐怕就会在这世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