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指责我冷落了你吗?所以你才会嫉妒颐儿,才会做出那般怨毒的事情吗?”俊俏的脸瞬间阴沉起来,他瞪着血红的双眸,愤懑低喝,仅仅就是因为如此,他就失去了心爱的孩子,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当初他也不过是好心而已,可这个女人偏偏就要死缠烂打的对待自己,他不愿意,她竟然还去国主面前求下了赐婚圣旨,今日他对她的百般冷落,皆是她自己找来的……
“好了,还有孩子在呢,你就不能收敛点你的暴脾气吗?”霍沅聿一个箭步上前,冷冽的挡在了凌允和的面前,“谈氏也累了,你先扶着她进客栈休息吧,等到了明日,我和若……侄媳一块到镇上去看看,有没有草药买。出来时我只带了少量的丹药,恐怕不够我们五个人用的。”
“那就辛苦二叔了。”霍敬煊收回了怒气腾腾的眼神,双手虚抱向前一拱,旋即冷眼瞟了眼凌允和,以凌厉的目光警告她千万别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下作事来。
谈静颐捂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倒就倒的晕厥在霍敬煊的怀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头一惊,惊恐失措的抱着昏厥的女子,踢门强硬闯入了客栈之中。
门板落地的声音将在柜台上休息的小二哥吵醒,他惶恐万分、面色如土的看着这五个闯进来的陌生客,巧舌如簧的嘴皮子瞬间变得不利索起来:“几位……客……客官,我们小店已经关门了……您,还是到别……别处去吧。”
“青柳镇方圆百里,只有你一家武林客栈,如果我们不住在这里的话,岂不是要露宿街头,如果你这里实在没有空房间的话,我们倒也不介意在大堂睡一宿。”霍沅聿皮笑面不笑的看着小二哥,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装修很是简朴,犄角旮旯里还有些随风飘荡的灰尘,而且依照灵门门主的习惯,他断然不会将灵门建设在一个走卒商旅繁多的地方,所以这小客栈中一定还有客房,而且还很多。
至于小二哥究竟是为什么不让他们入住,看来和这静寂阴森的夜晚有着很大的关系。
“客房是有的……但是……”小二哥也是有眼色的,当一柄锋利冰冷的利剑贴合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又怎么能反抗呢,况且对方还拿出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金铢,那可是他在这个小地方拼死拼活一辈子都挣不来的。
小二哥咕咚咽下口水,目中划过一丝贪婪之色,竟然是肥羊送上门来了,那他也没有理由不做生意。
反正如果要倒霉的话,也只是掌柜的会倒霉,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有了这笔钱,他下半辈子就算躺着,也饿不死了。
思量片刻之后,他的态度立马就变了,快速的伸出手将柜台上的钱财拿走,谄媚一笑:“几位客官长途跋涉,一定是累坏了,你们先去上房歇着,我这就去给你们烧热水,让你们泡泡脚。”
闪着寒光的剑很快从他的脖子上消失不见,霍敬煊飞快的上了楼上的上房,将怀中的娇躯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他冷冷的将锋利的匕首扔到了凌允和的面前:“用你的血做药引子。”
“你不是爱她爱到刻骨铭心吗?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血去救他吗?我可是个荒诞下作的祸害,难道你就不怕我的血会害死她吗?”凌允和早就不是当年怯懦的安陵若了,她不想做的事情,就算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架把剑,她也宁死不折。她可不是那个见钱眼开、贪生怕死的小二哥,就这样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
“你要自己放血呢,还是要让我帮你放血呢?”霍敬煊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没有药引子的话,颐儿真的可能会再死一次,他现在是越发后悔把颐儿带出来犯险。
阴厉的声音狠狠剐开她的躯干,在她的心口拉着无数条口子,她已经痛到麻木,含着泪苦笑着将匕首拿起,毫不犹豫的割破自己的皓腕。
喷涌而出的鲜血一点点的染红了脚下的地面,可她却没有做出下一步的行动:“就算我血尽而亡,我也不会用自己的血去救这个狐媚子,她抢了我的丈夫,我还要好心的去救她,我的心没有那么的善。”
白皙柔嫩的血肉下浮现了狰狞凸起的青筋,她近似癫狂的苦笑,眼泪终究被挤出了眼眶,一点又一点的覆盖在地上斑驳点点的血迹上。
“你不救,我就偏要让你救!”霍敬煊表情阴鸷可怖,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着,颐儿的气息越发的虚弱起来,已经再也耽搁不得半分了。
他电光火石般的冲山前去,蛮横的抓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伤痛,硬是将她扯到了桌边,将喷涌而出的鲜血灌满了一杯子。
贝齿紧咬,眸中迸发着怨毒狠戾的气息,她伸手想去抢夺那只杯子,却被对方无情的击飞。
背脊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她顿时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