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挺修长的白衣痛心疾首的跪在了她的面前,稳稳接住了她软绵无力的娇躯,颤抖的玉指慢慢放到了她的脸上,小心翼翼温柔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你怎么可以这般对待你自己的娘子,你还有没有心!”一口银牙被咬的咯咯作响,他抬起怒目,阴鸷寒洌的直视那个凶残薄情之人,若儿被关在寒室那么多天,身子骨被刺骨寒气侵袭,孱弱的很,如今又失了那么多的血,如果能够让她安心休养一阵子的话,或许还能将损伤的元气补回来,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重重凶险,她又该如何安心休养呢。
“我的世子妃自然有我照顾,不用二叔费心。”直立的玉身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给人一种阴森狰狞的感觉,修长的玉手紧握成拳,交错的青筋在皮肤下狰狞凸起。看现在这两人如此亲昵的关系,一定早就已经认识,说不定他们早在暗地里就勾勾搭搭在一起了。
好个安陵若!好个霍沅聿!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戴了一顶这样大的绿帽子。
一想到自己高高在上的尊严被他们如此玩弄,践踏在脚底下,他就恨不得拔剑,亲手将这对狗男女送入地狱之中。
霍沅聿轻叹一声,嗓音是那般的沉痛:“等你知道她的好,你一定会后悔今日这般刻薄行径的。”冷漠的银眸掠过黑暗系的身子,嗤笑的看着躺在床上装腔作势的活死人,“谈氏的身子骨需要静养,若儿的身子骨也需要静养,今晚你就在这里照顾谈氏,我就把若儿和君儿一同带回我的屋子里去照顾。”
不容对方有任何的反对,他一意孤行的将失血过多的凌允和抱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君儿,你去帮我把这颗丹药融化于水中,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霍沅聿不想让君儿见到自己的娘亲伤的有多么的重,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知道太多大人间的情感纠葛,对于他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蓝复君收回了担忧的目光,摇摇晃晃的从床榻上爬了下来,小心翼翼的从玉手中接过了一粒黄豆般大小的药丸,上面散发着令人垂涎三尺的味道。
凝魂丹!那可是用上百种药材提炼而出的,要经过七七四十九道炼制过程,才能凝结成丹。这其中若是做错了一步,都会前功尽弃,所以不是每个高阶制药师都能将其炼制出来的,药用和价值也可想而知。
他之前也不过在丹书上看到过关于它的描述,就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想不到今日能够亲眼看到实物,这枚丹药若是被娘亲服用下去的话,定会让娘亲进阶的。
可现在娘亲身子骨那么的虚弱,未必能够挨得住它猛烈的药性,所以二叔公才会让自己用雷属性将上面的药性减弱,这样一来,药性就会一分为二,一分为他吸收,一分为娘亲吸收。
可这样一来,他的雷力既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必须得适中才行,而机会也只有一次,如果失败了,将会毁了这枚丹药的药性。
他虽然服用了雷啸丹,并且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它,但是在娘亲的问题上,他还是有那么点小担忧。
小小的心脏七上八下的,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白皙粉嫩的小脸瞬间拧成了包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紧盯手掌中静静躺着的药丸。
霍沅聿温柔的为凌允和包扎着她手腕上的伤口,眼底一片担忧焦灼,这个傻瓜,如果不愿意的话,大可以用灵力反抗,以她现在身体的力量,就算打不过敬煊,也足矣能够如泥鳅一般溜之大吉。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能说明,她在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
“偏要亲眼看到他薄情的样子,才甘心吗?”
绵软低沉的嗓音如同尖锐的银针一般,正确的扎入她的心脏,惨白灰败的嘴角无力扯起一抹苦笑:“是啊,只有亲眼看到了,我才能放心。我只是不明白,那个活死人究竟用了什么迷魂阵,竟然能将聪慧如斯的霍世子骗得团团转。倘若她真的是凌若淑那也就罢了,可她却是被我挤出来的灵魂。”她苦笑着转头,任由清泪肆意冲刷着憔悴的脸颊,“我强占了她的身体,她顶替了我的身份,这算不算是一种因果循环?”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她本来就不是安陵若,如果在这般无休无止的欺骗美人师父的话,这样的她和薄情的霍敬煊又有什么区别呢。
整洁的眉心一跳,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表情十分的怪异:“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你就是若儿,是安陵府的骄傲,也是玄天宗的得意弟子。”
他将冰冷的柔荑放到了棉被之中,正想抽出自己的手时,却被对方反手握住。
红润的水眸散发着复杂的精芒,她吸了下酸涩的鼻子,嘴角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嘲:“你对我的好,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我不能欺骗你,也不想欺骗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把真相说出来。”她微微一顿,眼神的精芒变得坚定无比起来,“我不是安陵若,我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凌允和,当年我被废黜幽禁冷宫之中,又被奸佞所害,在临死之前,我服用下了家传的至宝,竟然误打误撞的来到了玄光大陆,进入了安陵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