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忻一手护住瑟瑟发抖的秦兰溪,一手快速的拔出别在腰间的寒魄钩朝着铜棺挥舞过去,原本闭合的铁钩在瞬间开出一朵凄美鲜艳的彼岸花,阵阵迷人的花香从里面散发而出,她本就不清醒的神志变得更加模糊。
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慢慢的阖上……
沉稳的呼吸声传入耳膜,歌舒忻露出了邪魅一笑,他毫不怜惜的扔下这个累赘,浑身迸发着沸腾的煞气。
不过是区区一介尸骸而已,而且还是依附着守护灵的精气才能生存的低阶生物,竟然敢和他这般叫嚣,实在是可恶至极。
当迷惑人心的彼岸花接触到铜棺之际,沉重的铜棺骤然飞起,在半空中打转,一个又一个凌厉的漩涡形成,阴冷的风迎面吹去,将他的锦袍吹得哗哗作响。
哼!真是不自量力。
这点小把戏,也敢在他的面前丢人现眼。
黑色的气息凝聚在掌心之中,他正想发力教训他们的时候,轻盈且布满灵力的脚步声传来,他瞬间卸下了浑身戾气,变成了一个软绵绵的草垛,任由铜棺中的尸骸发力将其围困漩涡之中。
黑色的漩涡将他牢牢缠缚住,只露出了眼睛以上的部分。
凌允和见状,赶紧上前,一道红得发紫的精芒瞬间闪过,黑色的漩涡瞬间被劈成了碎片。
草包太子失去了束缚,瞬间摔落在地上,背脊与地板的接触,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满目赤红的双眸朝着秦兰溪扫去,随后又扫向了那个在地上痛吟的草包,瞬间打消了心中那个好笑的念头。
这个没有半点用处的草包,又怎么会打倒秦兰溪呢,好歹她也是中阶的灵者。
“哪来的小妮子,竟敢破坏本王的好事?”
暴怒的声音再次响起,回音立体声让凌允和很是愤怒。
第一关应该非常容易过才对,可就是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铜棺,竟然加深了第一关的难度。
如果时间到了,他们还破不了这第一关的话,那就只能成为这玲珑局里的一缕缕怨魂了。
“是你将我们给拉过来的,难不成你连你的猎物是谁都搞不清楚吗?”水眸睁大如核桃,瞳孔之中没有半点的惧意,在生死一线间,如果你怕了软了,那就只有等死的份。
铜棺里沉默片刻,旋即轰然开启,一只浑身赤红的甲虫慢悠悠的从里面爬出来,它长长的触须上布满了毒液,这种腐蚀性极强的液体,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食尸虫!
若是一般的食尸虫,他们或许还有办法对付,可这个却是已经变异几次的食尸虫,不要说消灭它们了,就连防御它们,也有一定的难度。
一旦被它们的触角或者唾液所伤,那么他们的肌肉乃至筋骨都会被残忍的腐蚀,到时候被他们同化,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行尸走肉。
光看到它嚣张摇动的触须就已经令人头皮发麻,更别说隐藏在它甲壳中那些个肉眼见不到的尖牙了。
别看它现在只有拇指一般大小,可已经超过了百年的年龄,食尸虫的生长速度极为的缓慢,更何况还是变异的,看它们一副副眼冒绿光的样子,定是饥饿了许久……
“娘亲,你看,它们身上的料子,好像是爹爹所穿的。”冰冷的手紧张的捏住凌允和的衣摆,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间染上一层担忧的水雾,虽然看的不真切,但是那个花纹和颜色,真的是一模一样。
爹爹作为庸阳府的世子,身上所穿衣物自然与旁人不同,他浑身上下所穿戴的都是从司造局定制的,普天之下,或许只有那么几位皇孙贵胄能有与他同样的衣服,但这种机会很是渺茫。
他也不希望,爹爹会在玲珑居中遇到危险,可当他越是看清楚衣服上头的绣纹,他的心就颤抖的越是厉害。
如果说司造局的衣服有重合的话,那么这上面属于庸阳府的记号,那就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最好的证据!
那一刻,他临近奔溃,豆大的泪珠不停的夺眶而出,他愤怒的瞪着食尸虫。
“君儿,你可千万不要冲动,那位守门大哥也说了,你的爹爹压根就没有进入玲珑局中,所以他的衣服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是我们所产生的幻象。”
她虽然紧张美人师父,但是她的心却不糊涂,这里隐藏的幽香实在是太诡异了,据她所知,这些食尸虫喜欢深居在阴冷腐臭的地方,它们靠食用棺材里的尸虫孵化生存,所以对这种甜到发腻的香味很是厌恶,所以这股味道是后来有人带进来的。
他们这里一眼望去,就那么几个人,她之前可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所以它就只能是歌舒忻和秦兰溪带来的。
凌允和紧绷神经,警惕性瞬间上升到极致,她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张透视眼,能够洞悉这两人的内心活动。
可这些始终局限于想象,除了小心翼翼的提防他们,她压根就不能做其他的选择。
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