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的只是沉睡中的麒麟血,或许只有你才能唤醒麒麟血,让它彻底发挥效用。”药老神色幽沉,深怕这个最后的希望会反悔。
他的药尊之位、灵门的颜面可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凌允和突然觉得压力山大,她沉重的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一脸迷惘:“麒麟血,上古遗留下来的宝贝,我真的能够唤醒它吗?”
“既然你能够活着离开玲珑局,就证明了你非比寻常的能力,再者你能够自主的吸收洗髓液的精华,所以你一定是我寻找多年的有缘人。”枯槁的手伸出,用力的揪住了她单薄的双肩。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迫切,好像少了她,灵门就会垮了一般。
凌允和眉心一跳,眸中的水汽又多了一些:“霍世子和霍二爷不是也毫发无损的来到灵门了吗?难不成他们没过玲珑局吗?”
“霍二爷身为药尊争夺赛的比试者之一,自然可以破例,而霍世子身为霍二爷的亲属,当然也可以跟着沾光。”
“霍沅聿究竟答应了你们什么,你们才会割舍出附魂草。”凌允和的表情骤然变得严峻起来,她不相信,灵门的门主会轻而易举的将灵门的宝贝让出来。
药老笑得一脸骄傲:“果然是个聪明的小妮子,虽然霍二爷以退出争霸赛作为条件,但是老朽依旧心里不痛快,老朽想要的,只是一场公平公正的比赛,至于输赢对于老朽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只要能和二爷畅快淋漓的比试一场,老朽这一辈子就值了。”
“既然如此,那我要再加一个条件。”凌允和神情坚定,不容半点反驳。
“老朽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够说服二爷,老朽也可以说服门主,让二爷参赛。”药老心照不宣的摸着山羊胡子,笑得一脸古怪。
凌允和额上冒出了无数条黑线,嘴角微微抽搐,这个药老还真是古怪。
一方面,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获得药尊之位,另一方面,他又想公平的和美人师父竞争。
不过既然他都已经松口了,那自己也得帮助美人师父争取他应得的才行,她有信心,以美人师父的实力,要赢得一个药尊之位,简直轻而易举。
凌允和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的拿起了麒麟血左看看右瞧瞧,当她看到那里面的古怪时,口中的小曲骤然中断,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手中的麒麟血在这个时候就成了一块烫手的番薯,捧着也不是,丢了也不是。
“药老,这等邪物,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药老一脸惊愕的看着她:“别胡说,这可是上古宝贝,又怎么能够是邪物呢。”
“上古宝贝?如果我没有读过《上古遗册》的话,我也一定会被这块麒麟血欺骗到。”唇角扯起了一抹淡淡的苦涩笑容,她终于是想明白了一切,就连自己为何会到这个古怪的幻境中,她也全都明白了。
原来混沌兽是自己亲手放出去的,是她害死了那么多的灵者,既然这一切的起因是她,那么后果也应该由她承担。
“就算它是邪物又如何,如果用它的人心存善念的话,它也能够成为一件驱魔卫道的神兵利器。”药老一把夺过麒麟血,生怕这个受了刺激的小妮子一时冲动,毁坏了他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
如同蝶翼一般的睫毛轻轻垂了下来,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夺眶而出,她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沉痛万分的走出了丛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进入妖孽的房间里。
她只想要一个温暖的肩膀靠一下,所以她就自然而然的冲到了屏风后面,一下子就扑进了那个湿濡濡的胸膛中。
刚要从浴桶中爬出来的啻非宥突然吓了一跳,美人投怀入抱本是件美滋滋的事情,可到了他这里,怎么就变味了呢。
他有些惊恐无措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凌允和,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的好。
“美人师父,我是不是一个大坏蛋。”那股熟悉的味道,让凌允和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
啻非宥红润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你看清楚,我究竟是谁?”
凌允和吃痛,拧眉撒娇:“聿,你从来都不会生我气的……”
水眸缓缓抬起,当她看到那张阴沉如冰的脸时,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口,就连呼吸也忘记了。
见到她这般小鹿般受伤的样子,所有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啻非宥无奈叹气,出气一般刮着她的鼻梁:“真是个小傻瓜,你难道想把自己憋死不成吗?”
凌允和这才回过神来,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那个,我还有事情,你慢慢洗澡。”
她转身正要逃的时候,手臂却被死死拉住,沙哑邪魅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你的鼻涕眼泪打湿了我的胸口,你难道就不应该负点责任吗?”
那双充满水汽的眸加上那副委屈万分的神情,活脱脱就是被欺辱的良家妇男。顿时,浓郁的愧疚从她的心底冉冉升起,如果她就这样离开的话,岂不就真的成了负心绝情之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