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句话我就当借花献佛,转赠予霍二爷。您还当自己是那个叱咤大陆的风云人物吗?之前您为了那个魔教孽障失了躯壳,受了鞭笞火焚之刑,又被封囚在美人镜中,常年受到玄寒之毒的侵蚀,如今又为了这个小妮子把药鼎给压给了那个疯子。如今您搞得如此的狼狈,想必是那个疯子拿你的药鼎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由于怒气翻腾,他的脸色再次青灰了几分,眉宇间添上了不祥的死气。
池懈无惧于那横在脖颈上的锐器,继续冷冷嗤笑着:“你曾经告诫于我,不要有过多的执念,可你现在如此的执着,难道这不是你的执念吗?”
“那个疯子虽然为爱疯狂,可她断然不会拿我的药鼎去做什么肮脏的交易,我之所以会元气大伤,这一切都得拜你所赐。”
周遭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分,伴随着他的怒气,锋利的剑锋朝前滑动,将滑嫩的肌肤割开了一条细小的口子。
点点血珠顺着伤口蜿蜒而下,欲坠未坠的挂在脖颈上,红与白交织成明显的对比。
薄唇微翘,露出了诡异的邪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如果她不能够自己解决问题的话,就不可能会有所成长。”
“那你也不用释放那个疯子吧,而且还把你们暗黑界如此厉害的诅咒下在了她的身上。”
对于他的不以为然,霍沅聿气炸了,透明的关节骨凸起,能看到血管下清晰狰狞的青筋。
眉峰一蹙,嘴角的笑慢慢的落了下来,对于他的怒气,池懈浑然不解。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有什么本事召唤出那个疯子来,又有什么理由对我家的公主下什么诅咒呢,她可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可能要她的性命。”
霍沅聿一顿,见他满目怒意,看来不像是说谎话,难道他真的不知道,那疯子是谁放出来的吗?
沉思片刻后,他收回了利器,双手负背,在房间内不安踱步。
如果说不是池懈的话,那还有谁想要若儿的性命呢,那个诅咒,那个害人不浅且无法解除的诅咒,究竟又是谁搞的把戏。
暗黑界的其他人,要么就是没有这个本事,要么就是不会对她下手……
“那个疯子的执念全在一个情字,若说有什么诱惑将她召唤出来,那也只有一个情字,难不成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吗?”池懈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说话轻声细语,毫无底气。
他现在可是重要的嫌疑人之一,在还没有完全洗脱嫌疑之前,这位尊者能随时将自己消灭。
“如果说疯子的出现是一个巧合,那么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霍沅聿猝然转身,一双冷若寒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想求一个正确的答案。
“这个……或许,是因为疯子出现了,所以诅咒才会随之而出现,要知道,当年疯子下的诅咒也很厉害,可把那个老家伙可折腾惨了,最后还是几大尊者出手,才把这件事情给摆平了。”池懈说的很是心虚,手腕上的星芒也因此绽放耀眼的红光。
幽眸深邃,他冷着脸死死盯着他,直到一道银光从脑中划过,他这才垂眸,赶紧遮掩住眸中的慌乱。
他怎么会没有想到呢,他的身体也是和那个诅咒相连的,由于现在诅咒出现了,所以他的身体才会变得如此的虚弱,而真正能够发动这个诅咒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思及此,他赶紧用天眼查看魔域的状况,可空空荡荡的,除了炙热的火焰外,什么都没有。
灼热的火焰从魔域反噬而来,没有任何预警的打在他虚弱的虚体上。
他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口浓稠的血液,然后一脸惨白的缓缓倒地。
围绕在他周围的纯净之气慢慢的散去,熊熊烈火将他困在周围,无情的焚烧着。
除了痛,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了。
剑眉紧蹙,五官扭曲,惨白的脸上布满着豆大的汗水。
池懈大吃一惊,正想要上前的时候,一道水柱从他身后飞来,直击那团熊熊烈火。
可水柱遇到了炙炎立刻变成了水蒸气,这让他已经身后的那人都感到惶然。
“国师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美人师父为何会变成这样?”
凌允和赤足,一脸惊慌的上前,她想上去帮助师父解除痛苦,可指尖刚刚碰触到火舌,就被一道强烈的波光给震了出去。
她痛苦的闷哼一声,又满脸固执的站起,想要重新尝试下。
池懈上前,阻止了她这个愚蠢的行为。
“这是魔域的反噬之火,你这样做,只会增加他的痛苦。”
池懈冷冽的声音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凌允和迷茫无措的看着在火焰中痛苦蜷缩的人,眼角缓缓滑落一行酸涩的眼泪。
灼热的泪珠儿滴落在他的虎口上,池懈顿时茅塞大开,用力将她推到了火团前。
“哭,快点哭,眼泪流的越多越好,你可是全系奇才,你的泪水有扑灭魔域炙炎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