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要等到晚上才是选拔赛,可当秦兰溪达到广场上时,已经见识到了什么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就算是国都有盛事,也绝对没有这般的热闹。
无论是灵者还是普通人,只要有能力的,几乎都聚拢到陪都,偌大宽阔的广场,瞬间变得小之又小,除了一条狭窄的过道外,无处可走。
不知道是谁弄皱了她的衣袖,又不知道是谁揩了她一把油。
舒展的柳眉瞬间拧起,叠成山川,她从袖中拿出了信号弹,往天空射出。
明黄色的烟花让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明伏凤大为不爽,可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他还是隐忍心头的不爽站起,走到了台下。
围观的群众见到明大人下来了,就算是没有一点点细缝了,他们也不顾拥挤,硬是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明伏凤上前,恭敬躬身,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是端敏郡主大驾,有失远迎,还请郡主千万别把奴才今日的失职告知国主。”
“哼,你以为本郡主是喜欢乱嚼舌根子的市井泼妇吗?”秦兰溪冷哼,白眼都快翻上天际去了。
翘起的唇角瞬间僵硬了,他依旧保持着卑躬屈膝的奴才样,在众目睽睽、议论纷纷之下,将这位盛气凌人的郡主,迎上了高台。
秦兰溪看了一眼,正中间的太师椅,想都没想就坐了上去,就算明伏凤这个狗腿子是皇帝哥哥身边的红人又如何,以身份论处,他不过是个卑微的奴才。
这世上哪有主子站着,奴才坐着的道理。
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自以为是的想法,在各国使者和各派代表的心中都落下了一个坏印象。
实在是太刚愎自用、嚣张跋扈了。
端敏郡主说的好听点,是皓辰帝国国主的义妹,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一个为了和平而送过来的质子。
其他几国也有这样的质子,可他们送过来的都是有教养的,他们明白分寸,所以就算他们的本事超群,能力在国主之上,也只能卑躬屈膝,而这份恭谨,不仅要表现在国主的面前,还得表现在这个大红人的面前,毕竟明伏凤可不单单只是一个下臣。
病怏怏倚靠在阴凉角落里的秦恺之见到自己的堂妹如此的胆大妄为,气得猛咳起来。
他双目赤红的瞪着对方,希望能给对方一些暗示,现在改正还来得及。
秦兰溪注意到了背后的寒芒,眉心微蹙,当她回眸,看到目光的主人时,嘴角微翘,毫不避忌的露出了讥嘲的冷笑。
就算是太子殿下又如何,不过是个病秧子而已,若他不是楚后所留下来的唯一子嗣,恐怕也坐不上东宫宝座,不过看他这般面色青灰、气若游丝的样子,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实在是可恨可气,他身为一国太子,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质子看不起。
没有血色且冰冷如霜的手紧握成拳,用力的砸着坚硬的扶手。
很快他的关节红了一片,可他还是郁愤难解,双目赤红如火,若不是在深宫中养成的性格,他恐怕早就冲上前去好好的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看清楚,何为尊卑。
“秦兄,何必和一个小妮子置气呢,她虽然是质子,可她却凭着自己的努力成功的得到了国主的青睐,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够成为国主身边的红人了,到时候只要她在国主的耳边美言几句,你楚国尴尬百年的难题,或许就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破解。”
不知何时,一袭紫袍的歌舒忻来到了他的身边,薄厚适中的唇似笑非笑,若是他的眼底没有那般露骨的精芒,或许他真的会把这个太子当成是朋友。
“让歌舒兄见笑了,端敏郡主从小就被骄纵惯了,性子难免刁蛮任性了点,但是她也不能骑到明大人的头上耀武扬威的,你看看那些尊者的眼神,实在是太丢人了。”秦恺之接过了侍卫递过来的药丸,唉声叹气的将其送入口中,苦涩的药味在口中渐渐蔓延开来,过了许久,他青灰色的脸色才恢复了一点点血丝,可精神还是那般的萎靡憔悴,蔫蔫的缩在椅子中。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只要郡主能在这次的新生赛中绽放光芒的话,或许国主会对她更加欣赏,到时候以她的本事,定能够真正的踩在明大人的头上,之前看这个佞臣耀武扬威的样子,真是可气,如今郡主倒是为本宫出了一口怨气。”
秦恺之抬眸,见他依旧色眯眯的盯着正位上的堂妹,心中充满鄙夷,这个草包,心里想的什么,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他实在是太肤浅了,这么简单的局势,竟然也看不透彻。
黑眸微垂,迅速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捕捉的精芒。
罢了,既然都已经丢脸了,那就让这脸继续丢下去吧,既然他管不动这个堂妹,那就让别人去管管。
“明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上次多亏了大人出手,要不然的话,若儿恐怕早就丧命于海底了。”
一道清丽响亮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秦恺之等人的视线,他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注视着那个衣着朴素,且气息不凡的女子。
她非常的不同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