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敬祈心中一骇,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去,可背脊却触碰到了冰凉的物体。
有些坚硬却又有凹凸不平。
正当他揣测那物体是什么的时候,一只雪白的手直直的垂在他的脖间,指骨分明的手指慢慢的爬上了他紧绷的脸颊,来回抚摸着。
冰冷的触感从肌肤渗透骨髓,令他忍不住发颤起来。
自己和身后的东西严丝合缝的贴合着,可却感受不到对方的呼吸,甚至心跳声。
还有这瘆人的寒意,明显不是一个活人的体温。
就在他倒抽一口寒气的时候,那只手已经来到了他的眼窝边,细细摩挲着。
“我正缺一对眼珠子,主子就把他的眼珠子赏赐给我吧。”
空洞机械性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激荡着他快要崩溃的心海。
就在这一瞬间,霍敬祈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真的后悔,自己定力不够,这才被心魔控制,来到了这个诡异可怖的地方。
斗篷男子头也没抬,只是嘴角的笑意沉了下去,周身散发一股慎人的威严,令人不寒而栗,也令霍敬祈身后的玩意停住了动作。
“唉,真是无趣,既然主人不舍得,那我也不强求了,不过我看上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拿到的。”
“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道金色的符箓飞过,刹那间就集中了对方的额头,霍敬祈只能听到一股巨大的爆炸声,以及看到那漫天飞舞的血肉。
他愣怔的站在原地,眸中的神采已经涣散,胃里一片的翻江倒海,可却吐不出一点东西,这种难受,逼出了酸涩的男儿泪。
“就你这样的胆识,还想去保护滑玑古国的后人,实在是好笑之极。”
嘴角的笑意瞬间激怒了霍敬祈,他挥舞着拳头,带着微弱的劲风朝着对方袭击而去。
一道湛蓝色的光圈包围着对方,将他的拳风完完全全的挡在外头。
圈子里的人纹丝不动的正襟危坐,嘴角的讥嘲更加深了。
“没有胆识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的不自量力,就凭你这个废物,想击倒本尊,实在是天方夜谭,恐怕你连本尊身边的虾兵蟹将不如吧。”
“你有本事就卸下保护圈,否则就不要浪费口舌说大话。”
霍敬祈怒不可抑,双眸因为过度的用力而变红,嘴角缓缓蔓延一股淡淡的血丝。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凌厉的掌风从身侧打过,准确的打在他的腰侧软骨上,颀长单薄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狼狈的落到角落中,他再也忍受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毒?”
那袭击他的掌风里竟然还带毒,虽然不是致命的,可也得让他难受一阵子的了。
“事实证明,本尊并非是口吐狂言之人,我身边的手下都能将你打得如此狼狈,若是本尊出手的话,你不但会死,而且会形神俱灭,就如同刚才那个不知好歹的尸体一般。”
他淡然的撤去了保护圈,手指一弹,将一粒药丸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解药,你若是不吃的话,那么五日之后,就会必死无疑,生命和面子相比,哪个比较重要,您心里应当有数,如果你选错一步的话,那就证明,你并非是本尊想要选择的对象。到时,本尊一定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横竖都是死,与其死得难受,不如求个痛快。
微颤的手指触碰到了圆润的药丸,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其拿起扔入口中,好像那是毒药。
死亡并没有预期而来,他一心赴死,等来的却是洪亮的狂笑。
“本尊果然没有选错人,你这个废物可比那些脾气倔强的臭老头强多了,有了你这个识时务的载体,本尊相信,小乖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你到底是谁?还有你的手下为何会懂得隐形术。”
霍敬祈摇摇缓缓的站起,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液,眉宇间充斥着狐疑。
“本尊在这大陆上有好几个身份,至于最近一个身份,是百年前,那些臭老头为本尊起的,叫什么弑煞魔星,本尊非常讨厌这个称呼,名字又长又充满着魔气,本尊比较喜欢别人叫我一声晓星公子。”
“宋晓星,你难道就是九鼎宫那个坠入魔道的叛徒不成?”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气体闪过,他的锁骨上就多了一道明显的鞭痕。
“叛徒!九鼎宫先抛弃了我,我为了保命,去投靠阴阳府有什么不同,可惜阴阳府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把我利用完了,就将我弃之敝履,你可知,当年我是受了多大的苦,才从痛苦的折磨中逃脱出来的吗?既然老天可怜我,给了我一条生路,那么我就要将这条路走得更加的长远,我要把身上所承受的痛苦都加以千倍万倍的还给那些老家伙们。”
因为激动,原本白皙的脖颈变得通红,他猛地顿住了,再次开口时,语气是那么的骄傲,“知道那个要你眼睛的老家伙是谁吗?她就是九鼎宫上一任的宫主,当年就是他将襁褓中的我捡回来抚养,并且给予我名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