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人一怔,竟然无声的流出眼泪,酸涩的眼泪洗刷着他满是血污的脸,他输了,彻底的败给了这样一个心思透亮的小姑娘,她说的不错,就算丧失了灵力又如何,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希望,而坚忍不挠的她便是自己最好的榜样。
当他能够动弹后,他紧握双拳,眸中迸发万物不能移的坚信:“你能做到的,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他的嗓子由于受了伤,所以有些嘶哑,很是难听,可他不经意露出的手腕上却刺着玄天宗以前的记号。
由于这个鸠纹的记号被鱼潜武嫌弃,所以自从他站稳脚跟之后,就命人废弃了这个规矩,所以从那以后进门的弟子都会得到一块令牌,令牌上所散发出来的颜色就代表着那个人在玄天宗的地位,以及他的能力如何。
凌允和瞬间回过神来,也不顾的趴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伤患,一个箭步上前,将他用力揪起来,圆润的水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手腕上的刺青看,朱唇微颤,声音颇有颤音:“你和玄天宗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从前的事情,我都忘了。”
惊骇过后,褐眸变得黯然无光,脏兮兮的脸微垂,好像一个认错的小孩一般。
“你忘了,但是其他人可能知道。”
晔兰师姐跟在宗主身边很久了,所以她也许能认得这个人,又或许曲老狐狸也会认得他,毕竟当初曲逢老头可是非常反对摒弃鸠纹记号的。
“你不要跑,就乖乖的在下面歇息,等我比赛完了,我就带你去找一个能认得你身份的人,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自己是谁。”
为了防止他逃跑,凌允和特地在他的身上洒了一把药粉,这个药粉能够持续三天,以他现在的本事,恐怕要在三天内脱离她的监控,那也是挺难的。
“你忘了吗,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莫说是逃跑,就连下到广场上,恐怕也很困难。”薄唇微翘,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凌允和尴尬一笑,她竟然把这档子事情忘记了。
“那你就在一旁歇着,但是等会儿打斗起来,刀剑无眼,你可得仔细着点。”
“躲避攻击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况且也没人愿意去对付我这个废人吧。”他吃力的挪到了站台边缘,垂眸看了下依旧绑在自己腰间的玄蚕丝,嘴角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好久都没人这么关心过他了。
凌允和傲立于站台上,凌乱的发随风飘扬,衣袖猎猎作响,冷艳慎人,以至于在一大段时间内,都无人敢向她发起挑战。
她非常的无聊,自己不过是打败了一个狂傲自负的家伙,怎么就没人向她挑战了呢。
今日的复赛规则有所不同,昨日她只要一直保持在最高台上,就能够获得胜利,可今日的比赛结果,无关于站台高低,而是挑战人数的多少,如果连续挑战胜利的次数越多,那么就会获得最终的优胜。
大会会选取二十名灵者,进入迷幻谷,最后能够最先走出迷幻谷的五人将进行明日的决赛。
她瞟了眼一旁越来越少的沙漏,不能在这样坐以待毙了,现在自己也不过是挑战了一人而已,在那块石壁上,安陵若这个名字下显示的人数是最少的,倒数第一,这下子,那些嫉妒羡慕她的,可又要有理由讥嘲她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行吗?”凌允和回过头去,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万一自己离开的时候,有人趁机挑战他,那他可就必死无疑了,这些杀红了眼的,有少数是心慈手软的。
“恩。”血人用力点头,一缕缕血液再次从嘴角蜿蜒而下,“你放心,我可以的,暂时还死不了。”
暂时还死不了,但看他的情况,也属于半死不活状的了。
凌允和犹豫半晌,这才从时空囊中掏出了一个装满暗器的荷包,掷到了他的脚边:“你我结了血契,所以你碰触这些毒物的时候,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你也得小心点,可别浪费了我的暗器。”
那些都是很贵的,而且她也仅剩下这么点了,等比赛完了,她还得继续捣鼓这些暗器,尽可能的将空间一角给填满,毕竟在这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地方,暗器可是很重要的防身武器。
见到他把荷包攥在手里之后,她这才轻灵跃起,来到了旁边的站台上。
那里有两个人正打得火热,见到她上来了,纷纷转移了视线,联起手来对付她。
凌允和左闪右避,在退让之间快速的窥探着他们的灵力。
两个都是低阶的灵者,而且灵窍才刚刚开启,天赋也不是很高。
眉梢一挑,她赤手空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牵制住了一个人,右腿一抬,将他手中的铁剑踢飞,然后凌空翻飞,顺势将锋利的剑踢入了另一人的肩胛骨中。
鲜血瞬间淌了下来,湿了他脚下的一小块地方。
因为痛苦,他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他咬紧牙关,用力拔下了肩胛骨上的铁剑,任由鲜血飙出。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输了这场比赛也没有什么,总比到时候输了性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