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把雄黄酒给哀家端来。”
端庄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她心虚胡诌的解释,魏卿一个颤抖,然后战战兢兢的将解药端给了君氏。
君氏优雅的端起酒杯,慢慢品着,仿佛里面不是辛辣苦涩的解药,而是清甜醇厚的琼酿。
过了半晌,她觉得腹中一阵热气翻涌,一股黑气从指尖溢出,原本青灰的脸色再次恢复如常。
“若娘子的解药果然有用,只是娘子为何是这般痛苦,难道是受了曾经内伤所累,要不找个御医给你瞧瞧?”
熠熠生辉的凤眸中划过一丝试探,这也是只老狐狸啊,她实在是太低估这位温柔雍容的太后了,如果她没有什么手段的话,又怎能坐稳这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呢。
“之前草民受了内伤,都靠明大人医治,只是不知道,这会儿,明大人是否愿意到太后宫中,为草民再把把脉,毕竟是郡主所赐的伤,恐怕这宫中,也只有明大人能够替草民医治了。”
肚中一股热流乱窜,她真的害怕,腹中脆弱的小家伙,又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是个容易流产的月份。
君氏虽然心有狐疑,但看到她这般痛苦难耐,脸色青白的样子,顿时也着急了,赶紧命魏卿,偷偷摸摸的去把明伏凤这个佞臣给请来。
毕竟在陪都皇宫,这个佞臣还得给她这个老人家,几分薄面。
魏卿应了,匆匆而去。
过了片刻功夫,又急匆匆而归,还没等她开口回报,明伏凤已经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当他看到已经完全痛得全身抽搐的凌允和时,再也不顾的什么上下之别,赶紧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那软绵绵的床榻之上。
“魏姑姑,快把雄黄酒给我取来。”
这尸毒实在是太蛮横,就算她内服解药,由于肚中的两个小家伙,也是无法全部吸收,和把毒液排出的。
魏卿惶恐的瞟了眼君氏,见君氏默认,赶紧拿了酒壶,送到他的面前。
明伏凤接过酒壶,就把冰凉的液体往那发紫的手上冲过去。
一阵腥臭的烟雾冒出,成千上百的幼虫,争先恐后的从肌肤里跑出来。
赤蛟见状,成堆成堆的将其消灭,不留一个余孽。
“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
细长的眸中尽是忧色,这般毫不遮掩的急态落入君氏的眼中,她陡然闻出了一股奸情。
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小秘密,否则的话,他们不会这般的亲密,若娘子也不会这般的信任这个佞臣。
“救他们……”
两股痛苦不断的折磨着凌允和,腐蚀着她的意识,水眸半睁半闭,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敌是友,唯一残留的就是低声下气的恳求。
酸涩的泪珠顺着眼角蜿蜒而下,明伏凤俯身,温柔暧昧的舔舐去了那苦涩的眼泪,然后用大掌包裹着那冰冷的玉手,偷偷的传输灵力。
妩媚异常的脸颊贴着那沾满汗水的螓首,来回摩挲,轻声安慰:“有我在,你们都会没事的,相信我好吗?”
紧蹙不安的眉逐渐的放松了下来,明伏凤心中一喜,这世上,终于存在一个人,可以真正的相信他,甚至把生命都交托给了他吗?
这种从未有过的温暖,让他鼻尖发酸,心中不是滋味。
这暧昧的场景灼伤了君氏的眼睛,她冷嗤的别过头去,顿时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皇家血脉,一向讲究清清白白,如今这个她看好的人选,竟然与那么多男人有牵扯暧昧,实在是不宜进入深宫,成为国母。
而这位娘子却是有本事,可以辅佐她撑起这片灰暗摇晃的天。
既然不能走一条皆大欢喜的道路,那就只能用非常的手段了,反正她的弱点,自己已经把握了。
那些头脑迟钝的男人未必发现,但是她这个过来人,却看的清清楚楚的。
这样的症状,她也曾经有过。
待依偎在怀中的女子入睡之后,明伏凤这才宠溺一笑,小心翼翼的拉下了,那不安攥着自己衣襟的玉手,温柔的将其放入锦被之中。
确定她不会着凉之后,这才转身,瞬间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让太后见笑了,这尸毒实在是太过强横,若不以这种特殊的法子,恐怕无法彻底将其拔除,只是……”邪魅的声音微微一顿,变得低沉沙哑起来,“若娘子三天两头的身子骨受损,就算体质再好,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这北海之乱又迫在眉睫,恐怕……”
君氏揉了下眉头,缓缓点头,心情无比的沉重起来。
她的心里可是越发的恨起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和那个心如蛇蝎的曲妙音了,若不是这两人,前后给了安陵若重伤,她又怎么会身子骨受损,如今她又是那样的身子,着实不能太过操劳。
“若娘子体内的尸毒,可已经全部除了。”
“太后请放心,娘子体内的尸毒并无大碍,只是饮食里要稍微注意点,不能吃凉的,血腥的食物,否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