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伏凤见状,赶紧将其揽在怀中,将灵力输入给她。
她的脉搏,怎么会如此的奇怪。
照理说,尸毒是不会让她变得如此严重的,而且自己明明已经帮她把毒素全都拔出来了,只要她稍作休养,就可以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绝对不会是现在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
凌厉的目光陡然扫向一旁紧张盯着的魏卿,薄唇轻启,严厉阴冷:“刚才是谁伺候若娘子的。”
被他这般的扫视,纵然是在深宫沉浮多年的姑姑,也是浑身打颤,膝盖骨一软,轰然跪下。
“是奴婢在照顾娘子,奴婢也按照大人的吩咐,给了娘子一些补汤,稳住她的元气。”她不停地抽泣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这前半夜还好好的,娘子睡的很是香甜,可奴婢这颗悬着的心刚刚松懈下来,娘子就开始胡言乱语,有些轻微的痉挛抽搐,故而奴婢就去请示太后,又调来了三个一等宫婢前来照顾,这些宫婢都曾在尚药局培训过的,所以略通医术,开了些药之后,娘子的病似乎又平缓了些,但是奴婢又闻到了一股异香,然后娘子再次抽搐,更是流出了黑色的眼泪……”
一想到刚才那般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心直打颤。
在这幽冷黑暗的后宫生活了那么多,耳濡目染了许多的骇事,她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这般诡谲的事情,就连一直守护在娘子身边的那只灵宠,也骇然的瑟瑟发抖,瞳孔圆睁,显然实在畏惧些什么东西。
这可是金品的灵宠,能力并非一般,能够让它瑟瑟发抖的,恐怕也只有那高级的邪祟了。
只要一想到北海的邪祟,她就忍不住犯怵,那些东西如此的神通广大,既然能够把结界撞破一个洞,说不定也有本事高超的,会偷溜出来,在这陪都作祟,为的就是扫除对抗它们的一切障碍。
或者是给天下之人一个警告,既然它都能够把魁首给害了,也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捏死那些平民百姓。
明伏凤狭眸微眯,无情的冷哼着,那些北海的邪祟不过是乌合之众,这真正厉害的,则是藏在北海深处的宝贝,既然宝贝还在北海老老实实的呆着,那这些乌合之众,就不可能会逃出北海这个包围圈,自然也就不可能回到陪都作祟。
它们难道就不怕灵者的威严厉害吗?
吃过一次亏的,势必会有后怕,就像是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同一个道理。
修长的玉指一弹,一缕幽蓝色的光芒跳跃而出,萦绕着惊恐万分的魏卿,在它吸收着对方的记忆后,魏卿软绵绵的晕厥在地。
将这些记忆破碎,他这才将视线挪向怀中的娇人。
如果不是邪祟作怪,也不是尸毒缘故,那就只有可能是一个原因。
还真是令人头疼的小家伙,既然还未成型,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伤害母体,去找自己的父亲了吗?
可惜,那个城府极深,阴晴不定的男人,恐怕不会认他们吧。
明伏凤冷冽皱眉,手中结出了一团淡黄色的光圈,笼罩在尚未隆起的腹部上:“若是伤害了母体,就算你们侥幸存活,你们的父亲也不会饶过你们!”
他转身,将冷冽的视线投向了在角落中缩成一团的赤蛟。
堂堂一介守护灵,竟然窝囊到了这般的地步,看来肚中的小家伙们发起怒来,可是不一般。
不过,魏卿说的异香是什么?
小家伙们似乎还没有这般本事吧。
思绪一转,他迅速破窗而出,将染着鲜血的纸鸢放到天上。
泛着红光的纸鸢在半空中兜了一圈,然后将那散发异香的东西带到了他的面前。
一团异火从指尖迸射而出,将那个作怪的头发丝给烧毁。
屋内迅速传来了整耳欲聋的吼叫声,那是被压迫后的反抗。
一道炙热的火苗从窗口喷薄而出,他暗骂一声,转身避让了开来。
很快,陪宫里的某一处地方,就燃起了一团异火。
看来,源头就在那里了。
想不到,那个女人竟然如此阴险,用了尸毒还不够,竟然还加了自己的诅咒在里面。
巫蛊之术,在深宫一向是不容的,故而以巫蛊之术起家的九鼎宫就算已经站稳了在江湖中的地位,可还是不能正大光明的进入朝廷,在那里分得一杯羹。
这愚蠢的女人,看来国主想要替她找个替罪羔羊都不行了。
这赤蛟可是非常有灵性的,谁要是欺负了它,它一定不会认错。
那道熊熊燃烧,无法扑灭的火光,那就是最好的证据。
如果凌允和还不苏醒的话,恐怕整个陪宫都要化为一片火海了。
他一紧张,手指就会不由自主的抚摸着下唇,非要把那里揉破一层皮,这才肯罢休,如今都已经快把肉给扣下来了,可他依旧不管那满嘴的血腥,继续蹂躏着。
“多谢。”
千言万语,只化作两个字,说的是那般的轻,却又那般的重。
明伏凤没有回身,依旧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