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虽然排场大,却甚是无聊。这些气体虽然只是那些邪祟排放出来的废气,可好歹也拥有那些邪祟一半的力量,这些异想天开的蠢货,竟然还妄想将这些邪气局为己用,这也实在是太好笑了吧。”
“的确好笑。”晔兰点头附和,她百无聊赖的双手交叉,慵懒的倚靠在马驹的身上,凤眸半眯,她突然有些困了。
就在他们袖手旁观的时候,有一股密密麻麻的青黑气体从另一处迅速飞来。
天,瞬间黑了起来。
古怪的声音从马车内壁传来,霍敬煊快速窜入其中,却已不见了凌允和的身影。
“若儿呢!你们这些废物,难道连一个睡着的人,都看不住吗?”
幽眸赤红,愤怒低吼着,狠戾的视线毫不避讳的挪到目瞪口呆的秦兰溪身上。
被这么一瞥,秦兰溪回过神,颤颤巍巍道:“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这么……这么嗖的消失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那头驴子,这头驴子咬下的一块碎布,应该就是掳人者的衣物。”
轻轻眨眼间,惊恐的泪水决堤涌出,玉指颤巍巍的抬起,指向了龇牙裂目的小毛驴。
霍敬煊终于将那狠戾锋利的视线转移,小毛驴乖乖的将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碎片放入他的手中。
手感细滑柔软,这上面破损的暗纹,也并非是寻常之物。
中计了!
紧绷的嘴角颤抖着,发出了自嘲的苦笑。
想不到精明如他,也会中了那些邪物的奸计。
他一直想不通,这些废弃是如何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又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行程的,现在这一切都想明白了。
当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这个愚蠢的女人,若不是她给若儿下毒的话,若儿是绝对不会被幕后者轻易抓走的。
霍敬煊一个箭步上前,泛白的手指用力抓住对方的衣襟,狠戾的目光慢慢对上她那双令人恶心的眼睛。
“曲妙音,不要以为你是国主的心上人,我就不能把你如何,若是若儿有个好歹,我定不饶你。”
扔下了狠话之后,他便如同一卷黑风窜了出去,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马车周围就回荡着凄厉后悔的惨叫声,声声入耳,都让马车里的人颤抖不已。
尤其是做了亏心事的秦兰溪,从那块衣料的残破暗纹落入眼帘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猜出了这幕后掳人者的身份,也明白了,这个神通广大之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贱蹄子的。
这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就算计划的再好,这也改变不了突来的意外,而这头护主衷心的畜生,便是那个始料不及的意外。
若是没有这口碎片的话,恐怕他们连幕后者是谁都搞不清楚,到时候盛怒之下的霍敬煊就会把他们都杀了。
思及此处,便觉得脖颈一凉,后怕连连。
外面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浓重的血腥味顺着风儿钻入马车中,这里面的空间虽然宽阔,可这些充满怨愤不甘的血腥味堆积在一起,恶心的让人狼狈作呕。
瞬间,马车里弥漫着各种气息,其他人再也忍受不住,争先恐后地钻出了马车。
弥漫的血雾让他们止住了脚步,一个个如同木头般黏在原地。
沐剑初惊愕的瞪大眼珠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个拿邪物当玩具的男人,当真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霍世子吗?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情敌除了桀骜不驯,冷漠霸道外,似乎也没什么可以震慑人心的真本事,可如今亲眼所见,他倒是信了,外头的有些风言风语。
“别傻了,你是斗不过他的。”
司千诺虽然也有惊骇,但很快消散,他故意用手肘撞了下对方的胸膛。
沐剑初吃痛回过神来,再也不愿意被眼前的残忍玩耍所打击,硬生生的扭过头去,胡乱的扫视着被困在一旁不得动弹,只得吹鼻子瞪眼的怒视那个已经发狂了的恐怖之人。
“大师姐,你就不去阻止下吗?”
在这样弑杀下去的话,这些血雾一定会回击的,到时候,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晔兰无奈摇头:“没用的,现在除了若师妹外,没有人能够劝服世子哥停手。”
真是没想到,这个薄情无心的人,竟然爱师妹爱的那么的深切,竟然可以为了她,而发狂,把自己的看门本事全都拿了出来,暴露在了大伙儿面前,白费了那么多年的苦心经营。
安抚好了虚弱的玉娇之后,柳大奎将其交给了同马车的小师妹照顾着,然后仓皇的跑到了晔兰的身侧,疑惑询问:“这是怎么了?”
“若师妹失踪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被邪祟掳走的。”
曲妙音有些幸灾乐祸的抢白了晔兰,后者虽然不悦,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在训斥这个不知所谓的师妹了。
“邪祟拐走师妹做什么,师妹身子骨虚弱,又身怀六甲,恐怕是……”
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