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凌允和咬牙切齿,努力压低嗓音,“难不成那些管事长老的没到齐,这艘船就不能开启了吗?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世子哥难道不心急,亦或是您已经有别的法子巩固废后的魂魄了吗?”
“你先别着急,那些长老们自有分寸,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他们可不敢私自下令。”霍敬煊柔声安慰着,他有些好奇的看了眼对方有些动静的腹部,眉间微蹙起来,“你这么激动,小家伙们会不高兴的。”
凌允和将手放在了腹部,用平和的灵力让躁动的小家伙们慢慢安静了下来。
“我累了,先去歇着了,还请鬼君悠着点,千万别想其他的法子再折腾我的夫君了。”
毫不客气的扔下冷言,凌允和一脸疲倦的扶着后腰,小心翼翼的走向了休息仓。
原本还在谈笑欢颜的男子们看到她来了,立刻收起了桌上的金叶子和骰盅。
“刚才你们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这会儿怎么就不玩了呢,难不成是因为这个怀孕的女人来了,所以才觉得丧气吗?”
宋挽歌讥嘲的摇晃着手中的骰盅,稀里哗啦沉闷碰撞的声音着实让人心烦。
秀眉毫不遮掩的拧起,凌允和隐忍万分的找了个角落,拿出了棉絮,将耳朵堵住。
“有些人啊,脸皮就是厚,明明知道自己是个灾星吧,还要连累大家伙。”宋挽歌气愤的将骰盅扔向了凌允和。
耳朵微颤,听到了细微的声音后,她闭着眼睛灵巧的躲过了骰盅,身形一侧,歪到了一旁继续养神起来。
对于她诡异灵巧的身法,众人是面面相觑,扪心自问,就算是那些个管事们,也无法躲避挽歌小姐的暗算。
也幸好,她也算是自己人,而且这次运到北海的货物中,也有九鼎宫的贵重物品,所以长老这才吩咐下来,要好好对待这位泼辣刁蛮的千金大小姐,谁让她是九鼎宫未来的宫主呢。
海煞帮财运如何,还得仰仗这些个气焰嚣张的未来继承者呢。
这个该死的贱蹄子,竟敢躲避她的“赏赐”。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丢面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凤眸怒瞪若铜铃,里面布满狰狞扭曲的血丝,她再次拿起了桌子上尖锐的匕首,朝着眼中钉刺过去。
就算贱蹄子戴上了面具,可她也能从这独特的身法中,判断出她的真实身份。
想不到,她竟然有如此通天本事,混上了海煞帮这艘严密审查的商船。
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若不是二管事有意阻挠,自己早就窥破她的伪装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水眸骤然睁开,凌厉狠戾,有些臃肿的身子再次灵活的避过了匕首的攻击。
当匕首擦过耳边的那一刹那,她闻到了浅淡的苦杏仁味。
这是一柄淬毒的匕首,这小妮子下手实在是毒辣的很,若自己反应稍微慢点,就算匕首没有刺中要害,她同样也会因为中毒而有所损伤。
“宋挽歌,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你虽然是九鼎宫的入门弟子,可在海煞帮的商船上,你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
说话间,纤纤玉指上已经燃起了一团熊熊蓝火,那火光中还蕴藏着雷光。
她这是在警告这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劝她要懂得分寸。
幽冥异火!
当这个词汇涌入脑海时,宋挽歌是倒抽了一口寒气,凤眸慌张惶然的四下飘动着,希望能够找一个羔羊,试试看这异火的威力。
可那些个之前还在阿谀奉承的奴才,早已经窥探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一个个的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会成为倒霉的牺牲品。
宋挽歌气急,却又不敢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接下这诡谲的异火。
“挽歌,本尊知道你无聊,可也不用找商船里的奴才们当靶子练手吧。”
冷冽的低喝声传来,顿时解救了一干紧张的成员们。
就算他们十分讨厌这个谄媚的奸佞,可还是从心底里感谢他的解围。
“你们若是真的闲得慌,那就去码头上搬货。”
凌厉的声音还未落下,成员们纷纷作鸟兽散。
凌允和也想跟着这群人一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一道水帘所阻挡。
她只得尴尬的转身,胆怯的垂眸,内心跌宕起伏,很是不安。
“本尊倒是不知道,海煞帮的商船中竟然隐藏着如此高人,今日一见,着实让本尊大开眼界。”
朱唇微扬,干干一笑:“副帮主谬赞了,这不过是情急之下的突然爆发而已,无论是谁,都会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有所爆发的。”
“哦?如此说来,你还得感谢挽歌的无理取闹了,若不是这样,你又怎么能爆发呢?”
副帮主玩味一笑,可那双眼睛却是如此的凌厉,仿佛能够洞穿她的谎言一般。
凌允和心中一个激灵,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船只突然剧烈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