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殿下,竟然已经享受完了祭品,是否可以交出剩下的线索了呢?”
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哪怕是神器,也得付出点报酬才行,况且她供奉祭品非常符合器灵的胃口,瞧他那逐渐变得明显的面容,就能猜到,他已经把曲老贼九成的灵力纳为己用,成为他成长的养分。
“这个……”眉间狡诈,鲜血淋漓的舌头缓慢的舔舐着嘴唇,食髓知味,“这个老家伙的肉太老了,如果有鲜嫩可口点的就好了,比如我之前在客栈里见到的那位妩媚的少女,就不错,你们若是将她抓来,本尊就告诉你们其他碎片的线索。”
看来器灵也是个老色鬼,不过既然他要的是曲妙音这个狐媚子,那她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以,还请神器殿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您要的食物给抓过来,将其献给殿下享用。”
凌允和妖冶一笑,随后念着瞬移术,快速的来到了一片血红的客栈中,将瘫软在地上的曲妙音揪起。
“你这是要干什么?”
凌允和冷漠的看着那柄横在自己胸前的利剑,淡漠冷哼:“当然是要送妙音师妹去见她的父亲,难道玲珑师妹想要阻止他们父女团圆吗?还是另有所图呢。”
曲玲珑微微一颤,手中的剑哐当落下,愣怔的退到了一旁。
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凌允和神情复杂的冷哼一声,好一个识趣的墙头草,知道现在谁站在上风。
晔兰等人神情各异的看着她一闪而逝的身影,若有所思。
柳大奎快速跑到了她的面前,颇有怀疑:“刚才我闻到的血腥味应该不是属于若师妹的吧?”
“那是曲长老的。”晔兰双手负背,一脸沉重,虽然她非常不待见曲老贼,但是看到他这般痛苦的死法,也是为他感到悲怆,毕竟是大陆上为数不多的高阶灵者,就差那么一步就可以成为灵尊了。
或许,大陆上的诅咒是真的,玄光大陆上或许再也不会出现像灵王那般出彩的人物了。
在数公里之外的野地上,天上皎洁的月牙逐渐被一轮鲜红满月所吞噬,云层翻滚,时而滴下浓郁粘稠的血珠。
凌允和伸出柔荑,淡定的接了几滴血珠,放到鼻端细细闻着,这等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还真是讨厌极了。
眉间一蹙,她掏出了绢帕,用力擦拭着手心中的血液,一团幽火油然升起,将沾了血的帕子瞬间染成灰烬,冷眼看着它们从指缝中慢慢流失。
“神器殿下,你不会出尔反尔吧,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带来了,那我需要的呢?”
“不要着急,你要的东西,就在这个布袋子里。”
器灵发出了可怖尖锐的狂笑声,一股飓风将一个绣着奇怪符箓的红色袋子送到了凌允和的面前。
凌允和拿起袋子,放下曲妙音,撒腿就跑。
这个怪物已经越来越厉害了,若是现在不逃的话,恐怕就再也逃不脱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她觉得安全了,这才坐在了湿濡濡的地上,气喘吁吁的抹去了额上的汗水。
可就当她以为自己安全的时候,一道黑金色的厉芒突然在眼前一闪,出于本能,她弓起身子,用背脊受了那重重的一击,只为了保护腹中幼小的胎儿。
背脊上火辣辣的疼,好像要裂开一样,她抬起赤红的双目,眨巴着湿濡濡的睫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会是他?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救他,可他的眼神却如此的陌生,好像自己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重罪的恶人一般。
朱唇微启,字还没发出来,就吐出了一口猩红色的血液,肚中的小家伙们也开始折腾起来。
纤细的手指痛苦的蜷缩成爪,凌允和淬出了一口血沫,悲戚万分的凝视着眼前那冷漠无情的美人师父。
“血月已出,吞噬者大地之间所有清澈的灵气,你看看涤荡周围这些污秽之气,你难道还想挽回什么吗?”
“本尊怎么就教了你这样一个逆徒!”几近透明的玉手微微颤抖着,手刀快速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却又在离她命门三寸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念你身怀六甲,本尊暂且就饶了你这次,若是你不收拾了这摊烂泥,就休怪本尊不顾师徒情谊。”
“我恐怕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收拾这摊烂泥了,不过是区区贱命,若是师父想要拿去的话,那就尽管拿去吧。”
失去了熟悉温柔的师父,她已经不再有能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况且她体内的灵力不多了,在自己的性命和小豆芽们的性命之间,她最终选择了后者。
多愁善感的眸慢慢低垂下,有些不舍的凝视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成为她的孩子还真是可怜,还没出生就要跟着她受罪,希望他们能够遇到一位能够视他们如亲子的娘亲,给予他们幸福温暖的生活。
她不要求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这大陆上的霸主,只要他们能够幸福健康就好。
霍沅聿清冷的眉间迅速闪过一丝伤痛,他迅速咬破了中指,将一滴血珠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