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走了一个上午,南宫语嫣和彩蝶相视无言地坐着,一颗心紧悬着。只要马车外有一点响动,她们都会受到极大惊吓。
彩蝶忍受不了这凝滞的气氛,忍不住小声问:“公主,这样真的能行吗?”
“不知道!”南宫语嫣闷闷地答了句,心里也没底。“能拖几天拖几天。”
“嗯!眼下也只有这样了,不过答禄王实在太凶悍了,彩蝶担心……”
“他再凶悍,还能因为一个侍读杀了本公主?”南宫语嫣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尽管她极力这么想,但仍无法忽视心底的恐惧。
“可是……”
“别可是了,胆子这么小,怎么跟着本公主。我告诉你,这几天要特别小心,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知道吗?我们多坚持一刻,云心逃脱的可能姓就越大。”
“是,彩蝶知道了。”战战兢兢地回答着,感觉命悬一线。
……
三天,接连三天独孤擎都没有见着苏云心的身影。他更加奇怪了,他是染了病,还是故意在躲他?但他极力克制住想见他的渴望,故意装作毫不在意。他不过是个侍读而已,他根本不在乎!
但第三天启程時,独孤擎再也忍不住了,他挡住了南宫语嫣的去路。
“你、你干什么?”南宫语嫣如惊弓之鸟般缩瑟着退了好几步。
“苏云心在哪?”独孤擎直截了当地问,语气如寒冰般冷冽。
南宫语嫣咽了口口水,手脚颤抖的厉害。张开嘴,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苏云心!”
不行,再这样一定会露馅的,死就死吧!南宫语嫣壮着胆子迎上他的目光,“云心是我的侍读,你问她干什么?再说了,她不就在马车里吗?”
马车?独孤擎眯起如鹰般锐利的双眼,冰冷地扫向它。他真的在里面吗?
生怕被看出破绽,嚷嚷起来!“好了!好了!快点出发!本公主可不想再耽误時间。”南宫语嫣推开他,一冲进马车就将车帘拉上,惊魂未定地猛拍小心脏。好可怕,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再看身旁的彩蝶,整个人吓得定住,如失了魂一般,脸色苍白如纸。
“你没事吧?”她推推她。
“……”彩蝶呆滞地摇摇头,过了一会又哭丧着脸问:“公主,我们还是向大王坦白吧!再这样下去,我要吓破胆了……”
“不用担心,有本公主在,他不会发现的!等他发现,云心早就逃得很远……”
一道强烈的光刺入,南宫语嫣扭头,拉起车帘的竟是一脸怒火的独孤擎。他用力地攫住她的双腕,双眼阴霾,脸上的血色风暴一样的阴冷。
“啊……你干什么?”南宫语嫣又惊又痛,被强逼着拉近她,对上他那狰狞的眸子。
“你说,他逃了?”
“我……我……”南宫语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大力脱出马车,甩到了地上。“啊……痛……”
彩蝶吓呆了,等她反应过来,独孤擎已一脚将出南宫语嫣踹出好远。
力道之大,砂粒竟划破厚重的嫁衣,将南宫语嫣割得全身是伤。她捂着肚子,痛得直冒冷汗,血丝从顺着嘴角往下流。
“公主……”彩蝶忙跳下车抱住她,哭喊着。“公主,你没事吧?别吓彩蝶啊……公主……”
“是你将他放走的?”冷眸阴鸷地瞪着她,仿佛要把她吞噬到黑暗的漩涡里。
“不,是彩蝶放走云心的,大王要责罚就责罚彩蝶好了,不要伤害公主……求求大王……”
“彩蝶,不要求他。”南宫语嫣忍着剧痛,喘息着道,目光中满是倔强。“是本公主放她走的,你有种就杀了本公主……”
“你以为本王不敢吗?若非你还有点用处,本王早就了结你的姓命。”独孤擎暴戾地一扬手,“把她拖进马车!”
“是!大王!”
“你们放开公主,放开……公主……”
“萧卫,即刻出一对骑兵。就算把整个大漠翻遍了,也要把苏云心给本王找出来!”狂怒的声音落下,在风中久久为散去,预示着一场可怕的风暴即将降临。
苏云心,既然你敢逃,就别怪本王无情!
大漠里的村落,苏云心莫名一阵心慌。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样厉害?难道公主出事了?
不会的,就算答禄王再生气,也不会为了她一个小侍读伤害公主。她自我安慰着,然心里的担忧始终挥之不去。
“小伙子,吃饭了!”一个慈眉善目,七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进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