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肩膀都已经被刺穿了，还说是小伤。”苏云心说着就哭了，泪光盈盈的眼看得独孤擎一阵心疼，他吃力地抬手，帮他拭去眼角的泪光。“傻瓜，哭什么，我又没有死！”

他的肌肤晶莹如玉，柔软若丝绸，激起了独孤擎的怜意，也让他莫名升起一股悸动。原本冰冷的身子热起来，体温越来越高。

“好了！小心一点。”苏云心轻轻放下他的手臂，却因此擦过脸颊。他的清香充盈着独孤擎的鼻息，他清秀的脸庞就在他眼前，他温润的气息近在咫尺，只要他稍微靠近，就能吻上他。

独孤擎已经快控制不住了，全身都烫得骇人，苏云心猛地一颤，惊愕地望着他。他看她的眼神好不对劲，就像要吃掉她似的。

“大王……”苏云心有些慌了，想要推开他，但他将她牢牢禁锢住。

“云心，你好美……”独孤擎喃喃道。

苏云心一激灵，像受惊的小兽般猛地推开他，往后缩退了几步。“大王，你干什么？”

独孤擎扑过去吻她，然而在这时，他嘴里尝到了咸湿的味道。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克制住自己，一把甩开他，浑身激颤着朝他吼道：“滚——滚——”

“不，我不能走，让我看看你，或许毒能解的！”苏云心试图靠近他，却被他推开，他像发了狂的怒狮般咆哮，“我叫你滚，听到了没有！滚啊——”

“我不走，你是因为我才中毒，我一定要救你！”

“救我？你要怎么救我？你还想发生刚才那种事吗？”独孤擎剧烈地喘息着，因为极力克制自己，他的唇都被咬出血来。“算我求你，我不想伤害你，你走——”

“我……”

就快两个时辰了……难道她真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可是，她的清白……她不想毁在他手里。

苏云心矛盾极了，不知该作何选择。

为了克制那如洪水般汹涌的热潮，他掏出怀中的匕首，朝自己的手臂狠狠刺去。只有那样的痛苦，能够让他稍稍冷静一些，否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独孤擎——”

“快走……我忍不住了……走！”

他的手再次扬了起来，苏云心冲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夺过匕首，哭喊道：“求求你不要这样……”

独孤擎的脸色阴郁得骇人，唇角却残留着淡淡的笑。“乖，走……”

这一刻，苏云心彻底投降了，失去清白又如何？被发现女子身份又如何？将来带来噩运又如何？她不想再理会，她只知道她要救眼前个为了不伤害她，宁愿牺牲自己的男人。

她泪流满面地笑了，蹲下身，抚摸着他的脸，“我不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留下来陪你。如果你要的是我，我……心甘情愿。”

“你……”独孤擎感动得不知该做何回答，他苦笑。“别傻了，你不是女子，就算我要了你，一样是死，何必伤害你呢？”

苏云心解开自己的发髻，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垂落在她颊边。她泪流满面，却越发美得惊心动魄。

“你……”独孤擎看着苏云心缓缓解开自己的衣领，他的脑子轰然炸开，意识到……

苏云心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一滴眼泪流了出来。她眼前开始出现幻象，对她百般宠爱的迟言希，她在心里默默说，对不起……

夜色静寂，山林里回荡着鸟兽的叫声。

……

“当——”琴声戛然而止，一根弦断了，赫连祈的心莫名抽紧。这是千年古琴，琴弦极为坚韧，怎么会断呢？难道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是她吗？

他走到竹廊上，举目望向苍茫的夜色，心中的疼痛静寂无声。他绝望地想，云心，即使你不爱我，我依然希望你幸福，也请你照顾好自己。

清晨，阳光驱散了夜雾，将山林照亮，空气清新透明，小鸟在枝头欢快地鸣叫。

一夜缠绵。独孤擎先醒了过来，觉得头痛欲裂，全身酸痛无力。他的手被压住了，想要拉出来，却发现枕在他手臂上的人竟然是苏云心。

望着她那清纯绝艳的脸，他这才猛然记起昨晚的事。原来，那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难怪，那样真实，那样美妙，缠绕着灵魂。

她，真的是女子？

这个认知在他脑子里炸开一轮又一轮，他久久才接受这个事实。难怪她的身体那么柔弱，难怪她的举止那么像女子，难怪……她会反抗他的碰触。一切的一切，皆因她是女子。

该死，为什么她要骗他？她可知道这些天受了多大的折磨，他几乎被此折磨疯。独孤擎又喜又恼，恨不得好好给她一顿教训，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