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感情，是在大王还不知道臣妾是女儿身时就生根发芽，所以赫连并不是有心对大王不敬，求大王原谅！”

“那你叫本王颜面何存？”

“难道大王因为颜面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你是说本王残暴？本王不分是非？”独孤擎阴冷地瞪向她，蓝眸中怒火尽现，高大的身躯向她逼近，劈手捏起她的下巴，难以自控地咆哮。

“苏云心，本王已经对你多番忍让，你还想本王怎么样？”

“臣妾别无所求，只求大王放了赫连。”

“够了，本王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其他话想对本王说？”只要她愿意对他说一两句软话，求他放了她，他会二话不说照做，可是——

“除此之外，臣妾没有别的话想说。”

“你……”独孤擎再一次被她伤了心，再一次感到自己的好意被曲解了。他彻夜难眠，特意跑来找她，想要放了她，她却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难道她身体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冰水，难道她的心不是人肉做的，而是石头做的吗？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无情无义，麻木不仁，自私倔强，不解人意的女人！

独孤擎很想转身就走，但……他不忍心。他强忍着怒意，沉声问：“本王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只要求本王，本王就放了你。”

“不必了，是臣妾惹怒大王，臣妾甘愿受罚。”苏云心转身背对着他，背影有种决绝的意味。也许，他们都该冷静一下，看彼此是否适合再在一起。

“随便你！”独孤擎终于彻底失去了耐心，狠狠地甩手走人。

在他离开后，苏云心的力气也被彻底抽干了，她软软地坐下来，抚着肚子，幽幽地说道：“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语殿。

“什么？赫连祈就这么被打断了肋骨？实在是太有趣了。”南宫语嫣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止不住。“真可惜，本宫没当场看到，怎么说这也是本宫一首策划的好戏啊？”

“娘娘英明。”彩蝶讨好道。

“哎……真令人惋惜，她还没享受几天皇恩，就被打到那冷冰冰的天牢里，不知道她那柔弱的身子受不受得了。”南宫语嫣皱眉，“惋惜”地摇摇头。

“彩蝶，你说在这个时候，身为好姐妹的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她呢？”

“当然了，看到她惨兮兮的样子，一定大快人心，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和娘娘作对。”

“哼！就凭她那点不入流的伎俩也想和本宫斗？简直是自不量力。本宫略施小计，就将她打入了天牢。你说，她凭什么和本宫争宠？”

“是！娘娘快点准备吧，彩蝶已经迫不及待看她的惨样了。”

“等等！本宫要盛装打扮一番，让她看到本宫明艳动人的样子，羞愧得一头撞死！”

……

“嫣妃娘娘驾到——”

苏云心望向天牢门口，一身锦缎华袍的南宫语嫣正由彩蝶搀扶着走下阶梯。今日她的妆容画得格外精致，发髻上插着名贵的珠花，再配上绣凤的袍子显得格外雍容华贵。相比之下，牢房更加简陋了。

“你先退下，本宫有话和婉妃说。”打赏了狱卒，南宫语嫣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阴暗的天牢内，苏云心蜷缩在墙角，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显得格外可怜。

“云心……”南宫语嫣试着喊了句，她只隐约见到一道人影，都不确定她是死了还是活着。

“你来了。”苏云心睁着双空洞洞的眼睛，动了动干涸的嘴唇。

南宫语嫣走近了些，才看清她的脸。天！她看上去好憔悴，几乎看不出是一个人，这让她心生一种报复的痛快。

她忙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关切”地问：“云心，你怎么样，还好吗？”想也知道，在这冰冷的天牢里，怎么可能好，难怪她的身子冻得像冰块一样。

“云心，你说话啊……别吓我。”

“……”苏云心哆嗦着，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在怪我没有把那份封信交给赫连祈吗？其实我是为了你好。”南宫语嫣急着解释，“我一早便看出了大王对你有意，就是怕日后这件事被揭发出来，所以才不敢把信交给赫连。”

“那天，我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销毁，谁知到被静雪的人看到了……云心，你一定很恨我吧？”

她忽然愤愤然站起来，“不行，我不能让你含冤受屈，我这就去向大王解释清楚！”

苏云心拉住她，苦笑着摇摇头。“事已至此，不必了，我不想再让你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