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简单，那些想要反抗的，直接杀了就好了。”

这个问题对孤狼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在他看来，支持夜倾月的有点用，不支持夜倾月的，一点儿用都没有，死了，对他们也没有一点损失。

孤狼的无情，让夜倾月的头皮有些发麻，哪怕是在暗域过了这么久，她仍然无法做到孤狼这样子。

毕竟在她看来，那些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她还没有变成那么残忍无情到可以无视众多的生命。

“总感觉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无情了？”

夜倾月的年龄，和现在的夜拂晓也差不多，她的心中还没有像前世夜拂晓遇到的那么残酷无情。

其实，说起来夜倾月能变成前世夜拂晓所遇到的那样子，也全是因为孤狼的教导。

“无情？”

听到夜倾月这样说，孤狼有些冷淡的笑了下，站起来打量了一下这迷宫中心的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夜倾月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在你看来什么是无情？”

对于夜倾月，孤狼一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情，并不属于男女之间的爱情，而是属于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与在意。

这种感情，对于他简直就是一个耻辱，在暗域，他一直被称为冷血无情的兵器。

他也是暗域所最得意的兵器。

只会服从组织传下来的命令，没有一点属于人类的感情，不知道疼痛，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这样的傀儡，正是暗域现在所需要的。

本是觉得自己对夜家有些残忍，只是没想到，孤狼居然会反问自己这个问题，夜倾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愣愣的看着孤狼好久，直到孤狼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再次问了一句。

“告诉我，你认为什么才是无情？”

夜倾月愕然了，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孤狼，这个问题，问的，是夜倾月在组织这么多年来，所练出的心境。

低下头，夜倾月微微沉吟了一下，想了很久，方才回答孤狼这个问题。

“人命，如草芥，众生，如蝼蚁，所有实力在我之下的人，我可以肆意虐杀他们！”

这个回答夜倾月自以为很完美，在说出这个答案时，她的表情上满满的自信。

只是孤狼却对他摇了摇头，这个动作，让夜倾月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看向孤狼的眼神，有些不解，还有一些不服气。

在孤狼的眼中，他看到了没有不解，只有那点不服气，冷冷哼了一声，双手轻抬，一只手中出现一柄黑色匕首，另一只手臂伸直。

“无情，并不是对敌人无情，也是对自己的残酷。”

说着孤狼一只手上握着的匕首，猛地划过自己另一条胳膊。

长达数十厘米，深达零点五厘米的伤口，汩汩向外冒着血液，让夜倾月的眼中，有些惊骇，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捂住嘴巴中即将叫喊出来的呼声。

而孤狼在面对自己的伤口时，表情却始终平淡着，仿佛这一刀并不是割在自己的身上。

将正脸转向夜倾月，古老面具下的表情似乎沙哑的笑了笑。

“不用感到不可思议，众生本就是蝼蚁，就连我们，也只是苦苦挣扎着，想要活下来的蝼蚁而已。”

将手中的匕首收起来，黑暗的力量，自动将他的伤口包裹起来，那条细长的伤口上，仿佛有一条黑色的蚯蚓在不断蠕动，伤口很快愈合。。

盯着伤口愈合，孤狼此刻的语气，仍然不含丝毫感情波动，和一点痛苦的味道。

“不要瞧不起那些比你实例要低微的人，就是有了那种人，才让你有可以自傲的能力。”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幻觉，夜倾月此时竟然从孤狼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悲哀。

“大家都是苦苦挣扎着的人，这世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国度，我们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我们。”

按照孤狼本来的性格，遇到这种心软的手下，只是冷笑着，看着他们在暗域慢慢发展，夜倾月，是唯一一个，因为心态被孤狼这样劝说的人。

不能说是劝她，而是，终于尽到了一位监控者该有的责任。

“我明白了，孤狼，谢谢你。”

被这么一说，夜倾月也不是白痴，在这时也明白了很多。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残酷无情，才是生存的王道。

“不需要，不稀罕。”

面对夜倾月唯一一次，对其他人发自内心的感谢，孤狼冷冰冰的回应。

习惯了他这种性格的夜倾月并没有介意，而是微微笑了一下，楚楚动人的样子，在不经意间又展现出来。

“走吧，时间不早了。”

感觉着这时间，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如果在天亮之前，他们不能出去，那么夜家的人可能会和他们碰面。

到那时，想要出去，就有点困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