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露水姻缘,说散就散。
林梦如往后为离开王府的事伤心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她想着既然是重生她就不该再以林梦如自居,允儿就是允儿,不该再记挂前世之事。
江朔州知道她有秘密,而且是关于寿康王雪暮卿的大秘密,看着她从王府归来后整日失魂落魄也心疼,但是她不愿多说,他也就不多过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二人在童家镇的日子也算清闲,医馆在允儿的打理下叶算有生有色了。从前江朔州是个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对于金钱的取舍可有可无,再加上童家镇周边崇山峻岭,不发珍贵草药,他时常去菜些草药回来也就够悬壶济世了。
而收了允儿为徒后一切就不一样了,先不说多了一张嘴要多添一副碗筷,允儿是个女孩子不能跟着他一个糟老头整日粗布麻衣粗茶淡饭。
故而,医馆也就少量的对病人收些银两,允儿想要多赚些银两,可偏偏江朔州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对看不顺眼的人坚决不行医。
允儿也不强求,能让江朔州行医收费已经很不容易,他即不愿为达官显贵治病她也不是全无办法,索性用心跟着江朔州行医,这样一来等到她学有所成也就能自己独当一面了。
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她允儿既没权又没钱,往后想要走一条好路,肯定是困难重重,再说有医术傍身行走天下也不难。
她想回京,那才是她的家。
江朔州每次见她专心配药,观摩医书,在一些病状的斟酌上都恰到好处,也忍不住叹道收了个好徒弟。
其实并非她天赋极高,只是林梦如就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上一世无论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只要她用心学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这日江朔州躺在椅子上吃着早上她从集市上买来的柿子听到有人进了医馆的门,碰到门案上悬挂的风铃叮铃作响也懒得起身对允儿说道:“乖徒儿,有人来看病你应付一下。”
允儿正在柜台里逼着眼睛回想那些繁多药材的样子听江朔州如此说,叹他懒得快生霉时往门口看去,是个中年老妇人,满面的黄斑加上皱纹看起来有些骇人,佝偻着身体攀着门沿眯起眼来看着店里。
“老人家,”允儿一看老人的样子是病的不轻,连忙放下手里的医书走了过去将老人抚着坐到店里的桌上轻声询问:“老人家你是哪里不舒服?”
老妇人想要说话,张了张脓疮的嘴却又苦涩的摇了摇头,看样子很是痛苦,眉头紧拧额头有薄汗。
允儿知晓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索性手搭在妇人的手腕把脉,脉相不稳是大病,在看她面色蜡黄嘴角脓疮,似乎是想咳嗽但是又拼命的忍住。
“老人家,你是不是咳嗽时候会咳出血来?”允儿试探性的问道,看她初步症状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老人点了点头,突然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布子来捂住嘴,大声咳了出来,面色扭曲,五官几乎都皱到了一起。
允儿看的揪心,等了好半天老人才止住咳嗽,允儿瞥了一眼,那白色的帕子上全是血丝。
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闻不问反而去找江朔州,江朔州刚吃完一个柿子沾的满嘴都是看着她走过来用手背一抹嘴角问道:“怎么了?”
允儿嫌恶的看着他把丝绢递了过去回答道:“是个得了肺痨的病人,徒儿无能无法医治。”
“不错不错,居然能看出病因来了,没有白教导你。”江朔州一边用丝绢把嘴抹了一圈一边站起身来赞叹道,再不疾不徐的往厅堂走去,苦口婆心说道:“这肺痨确实是不治之症,用药基本无益,只能扎针一试,若是长久扎针病态不是太严重或许还有的救。”
允儿挑了挑眉头有些难以置信,肺痨有史以来医书记载都是不治之症,江朔州居然有方法医治,虽然可能无法根治但是有法子已经是很难的事,允儿突然有点佩服这个师傅。
江朔州慢悠悠的走了出去看着老妇人不慌不忙道:“张婆子,让你平时赚那么多钱,现在好了吧?”
老妇人听这话气得个半死,是来看病又不是来找仇家,竟然反倒奚落开了,但是她此刻就算是有心反驳也无力,只好痛苦的摇着头不愿跟他计较。
江朔州一语投进湖里没有回音还不罢休,踩着长板凳偏着头瞅着老妇人左看又看道:“肺痨治不了,回去吧。”
尾随到大堂的允儿听闻这话还以为江朔州同这老妇人有什么过节,这时候老大娘站起来,整个人眼看着惊吓过度要晕过去又听江朔州道:“不过幸好你找到了我,要是好好养病外施针灸的话可能会好。”
“真的?”沙哑的声音出自老大娘之口,似乎是濒临死亡时候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闻言,允儿也是松了口气,这江朔州除了出诊性情古怪之外还时常没个正经,方才连允儿也被他吓了一跳何况说老妇人。
“你个糟老头子,”老大娘又是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继续说道:“你要我这条老命是不?”
江朔州不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