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暮卿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是他疑心才跟着来的,现在被困在此也不能算是允儿的过错。再而言之,允儿是为了救珍妃才会如此,他有什么好怪罪的呢?
“我去找点吃的,你先在这里呆着,吃饱了再去找回去的路。”雪暮卿不理会她的歉疚,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岔开了话题。
允儿抬眼看着白雪皑皑哪里能找见吃的东西,而且深山野兽出没生怕雪暮卿会遭到不测,于是出言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体内毒素并未尽数清除,还是好好休息的好。”雪暮卿干脆的拒绝,带上允儿反而是个累赘。
他大步往雪地里走去,越走越远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直到背影在视野里朦胧她才收回目光。
虽然现在雪暮卿对她的态度明显改变了许多,但是看起来还是冷漠的让人无法靠近,允儿叹了口气,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他没有处处防备。
也许真是傻人有傻福,她这么用心的去付出才得到了他的信任,虽然是用生命在冒险,不过这也算值得的。
她一会用手在地上摸着灰烬,一会儿抬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有没有回来,等着也没有个时候,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有些焦急再也等不下去决定去看看的时候,正看到他归来手里还拿着一只野鸡,还拖着一匹雪狼,随着越来越近她才看出原来是一匹雪狼的皮毛,她暗自心惊,那雪狼的皮毛上还沾着血迹,在雪上拖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而他的长袍似乎也被雪狼拉开了口子显得有些落魄。
“遇上雪狼雪狼了?”允儿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看他的样子手臂上被雪狼抓破的口子还汨汨的流着血。
“恩。”雪暮卿沉声回道,手上一使力将雪狼皮和野鸡丢在他面前,捂着伤口皱着眉头血便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他自顾自的捂着伤口不说话坐在石壁下不避嫌的脱下长袍只剩一袭洁白的中衣,伤口更加的明显,显然是雪狼一爪子扑上,直接撕破了他的长袍顺而划破了他的皮肉。
伤口不是很深,否则一只袖管早就被水浸湿了,但看着殷虹的血沾染了他雪白的手还是让她心疼不已。
“别,我给你处理处理伤口会留下伤痕的。”允儿想到自己背上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是为他受过,生怕他那冰肌玉骨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她说着顺手捧起地上的雪来就往他手臂敷去,这一举动吓坏了雪暮卿,手一抖将积雪拍开来警惕的看着他。
看他被吓了一跳允儿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这啊,只是给你清洗伤口,雪水还能入药呢,怕什么又不是毒药。”
雪暮卿看了眼散落在地的雪明白过来,面色异常,干咳了两声掩饰着尴尬,他只是习惯性的警惕人靠近而已。
“那你敷吧。”雪暮卿无奈,看她笑的眯起眼来,裂开嘴露出一排整洁贝齿,样子竟然有那么些纯粹的天真烂漫。
得到允许,允儿也收敛了笑意,这次动作轻柔了许多,从地上捧起雪花在她身旁轻轻用手盖在伤口上,细碎的雪花立马融入到了伤口的缝隙里,被血色晕染。
不过允儿并不着急,这时候他的伤口应该感到刺痛,反而会增加血液流出,但是待到将伤口洗净,雪狼利爪上带着的毒性也差不多流个干净了。
她耐心的蹲在他身旁,悉心的为他用雪洗干净伤口周遭的肌肤,模样近似虔诚,从雪暮卿的角度看去,只见有些凌乱的发从她光洁的额间垂下,眼上有着一条深深的皱褶,睫毛半掩着如同珍珠般的眸子。
鼻梁秀挺,红唇苍白,一霎时雪暮卿竟然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可是仔细去想却有想不出,不禁多看了两眼,这时候恰逢允儿为他洗干净了伤口,抬眼撞上了他深渊般的眸子,似乎前民挡了一尘纱,看不清眼底到底是怎样的思绪,似在看着她又好似不在看着她。
“怎么了?”换做是以前她现在一定会情不自禁陷入他的眸光里不能自拔,但是她很清楚,他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着旁处或许是别的东西。
“没事。”雪暮卿收回目光摇头,他自嘲的在嘴角勾起一丝细小的弧度来,怎么会觉得她眼熟呢,明明二人在三月前才是第一次见面。
允儿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问也不会问出什么,索性也聪明的不去过问,抽出腰际的丝绢来为他绑好伤口,这天寒地冻的伤口很难以愈合,这群山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这时候雪暮卿受了伤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么不小心,遇上雪狼的时候爬上树去就行了。”允儿打心底里从来没有当他是寿康王爷过,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山间野丫头和他身份有别,他们曾经是同床共枕的人,她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天埑。
说起话来的样子就如同是在埋怨他不好好照顾自己,弱弱糯糯的语气听着到是顺耳。
“你觉得本王是像怕了匹雪狼的人?”雪暮卿觉得她有趣,他并非是因为和雪狼搏斗时候受了伤,而是在剥皮的时候被半死的雪狼刨上了一爪子而已。
允儿看了看伤又看了看他嘴角难得的笑却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