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嫌弃寿康王府没落不成?”珍妃挑眉冷笑,多少人对钱财向往,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无欲无求,依她看来眼前这个不足双十年华的丫头不过是装清高罢了。
闻言,允儿脸色一僵,她只不过是不想要身外之物,能救珍妃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珍妃她会这么想。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言什么,脸上乍晴乍雨,这时候雪暮卿把珍妃安靠在床榻上说道:“母妃,她为了您险些送命,并不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哦?”珍妃同允儿一样都不曾料到他会在这时候帮允儿出头,珍妃更是冷下脸来,她可记得这个丫头刚刚如王府不久,算来应该和自己的儿子不大熟悉,一向淡漠的雪暮卿怎么会帮允儿说话,狐疑道:“你们这两日难道都在一起吗?”
“……”
允儿尴尬低下了头,雪暮卿跟着自己在山上的两日虽然她很愧疚但是也感谢有这样的机会与雪暮卿相处,如果不是这次相处,恐怕她和雪暮卿的关系永远都是陌生。
珍妃一看此情形眉头一挑也算是明白过来,不由的在心里骂了句贱骨头,她以为这允儿为什么不要金银财宝原来是想攀上枝头做凤凰,想得到是美,她到要看看她还在这里哪个狐狸精敢造反,珍妃心里揶揄面上却波澜不惊,抚着头说道:“本宫累了,你们先退下吧。”
“民女告退。”
允儿心里砰砰的跳,生怕惹的珍妃不喜,轻轻往上瞟了瞟珍妃的神色却看不出任何生怒,心中缓缓放下忧虑来。
出了门口,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要天明,天边的黑云渐渐泛白,冷风吹来让她打了个寒颤,门外是一条回廊通两处,一处通往寿康王府的大门,一处通往寿康王府后院,她站在门口却不知往左还是往右,现在珍妃的病已经治好了,照理说她没有理由再留在寿康王府中。
雪暮卿走在前往内院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见她还杵在原地面带迷惘催促道:“已经让碧儿给你打扫了一间厢房,你这几日先住在王府中吧,母妃的病还劳烦里一直照料她痊愈为止。”
允儿闻言木然抬头看他,她还在踌躇着是否该回去,他一句话就否决了她的迟疑,也好,住在寿康王府中就能同他多相处几日。
她颔首跟了上去,这样的机会一辈子恐怕是没几次,别离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痛苦,就算呆在寿康王府中看着他也好,只要他在身旁,岁月静好。
回到后院碧儿便跟在她身侧,带她到厢房中休息,房间还是她之前住的屋子,也是累了好几日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清晨,几只找不到食物的麻雀站在梅花的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东厢房珍妃的居室早早就推开了门,此时珍妃的病况已经好上了不少,面色也红润了许多,被侍女扶着都能下地走动。
这时候她面上却没有几分欢愉之色,找侍女取了笔墨纸砚来提笔行书。
侍女有些担心问道:“娘娘,您要做什么,写字的话奴婢可以代劳。”
珍妃冷冷瞪了她一眼,“那好,本宫来念,你来写,出了差错板子伺候!”
“是!”婢女没料到好心使然居然会挨板子,一时间有些后悔,但是都答应下了只好僵硬的握起笔来舔了舔砚台。
“这么写,”珍妃看着窗外的罗雀琢磨起来,“兄长近来可好,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如今天各一方都不曾有联系,暮卿也大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年戏称两家联姻不知兄长是否还有印象,本宫也想暮卿早日成家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她所去的信是给京城唐家去的,唐家虽说是表亲但是是如今朝中吏部侍郎,如果联姻的话自然会对寿康王有帮助,再而言之,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山野丫头有什么关系,她珍妃的儿媳妇那一定是大家闺秀。
允儿在府中住了三日有余,每日都给珍妃看病,珍妃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毒素已经尽数化解,唯有珍妃对她的态度仿佛是仇人一般,脸色铁青对待。
这日她熬好了药汤往珍妃的东厢亲自送去,珍妃正在看着那些从皇宫中带来的金银首饰,允儿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轻声说道:“娘娘,今日的药汤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本宫不想喝。”珍妃冷冷瞥了她一眼,眸光里满是冰冷的揶揄之色。
允儿面色一白,虽然珍妃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好转,但是她送来的是滋补的汤药,珍妃常年被毒素侵蚀体质,如今大病初愈该当好好补补才是,这也是为珍妃好,只要出言劝慰道:“娘娘,这是补药不苦的,允儿还给您准备了蜜饯。”
珍妃见她喋喋不休心里甚是烦躁,扬手就将汤药打翻在地,厉声喝道:“本宫说不想喝就不想喝,你一个贱婢岂敢左右本宫?”
洁白的陶瓷碗,上好的做工,精致的瓷釉,盛着淡褐色的汤药就这么被她打翻在地,陶碗碎裂,汤药撒了一地,允儿避闪不及被大湿了一大片裙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允儿猝不及防,愣愣的站在原地手上还是执着陶碗的动作,怔了半晌这才纳纳的蹲下来收拾了陶碗,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