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腥甜漫上喉间,他本想咽下,但是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王爷!”允儿愕然惊呼,鲜红的血吐在面前的梅花上,那梅花愈发的娇艳刺目,如同是梅花的鲜血一般。
雪暮卿紧紧的皱着眉头,心里闷的如同一座泰山压在心头,难受到难以呼吸。
允儿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手推开,“你不要管。”
他知道,自己并非是生了什么病,都是因情而起,偏偏没人能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要什么时候才有个了解。
“不要管,不要管,又是不要管,我能害你不成?”允儿气得都快七窍冒烟了,这个男人就不知道好好的把自己当回事?
他这吐血可不是小事,如果心病长久下去,到时候肯定会酿成大病,介时华佗在世也不能医治了。
看他又一次吐血,允儿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管他利用还是没利用自己,不管他是把自己当什么,那都没有他的性命来得重要。
允儿去握他的手,他没有再甩开,他知道允儿是为了他好,想想他一个落魄王爷,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在允儿面前轮番上演了个遍,这又算得了什么。
允儿心急,再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把自己逼上死路不可。
她记得他宿在永乐宫,这宫中的路她闭着眼睛都能找见地方,抚着他缓缓的走,七转八转便到了永乐宫的殿门口。
这时候有个小公公迎了上来,模样清秀,十六七岁的样子,允儿一眼便认出他来:“良玉。”
良玉是她还是贤妃的时候身旁伺候的公公,良玉生性单纯,做事也勤快,最重要的是护主,一心为了她着想,那时候辰华殿中众多伺候的宫人她最喜欢的就属良玉了。
“嗯?”良玉近前来,懵住了,“姑娘认得奴才?”
“恩……”允儿意思是前世当然认识,可是到现在,这已经是三年前,自己没有入宫,没有成为贤妃讷讷,良玉还只是个普通打杂的小太监当然也还不认得她,还好她脑袋转得飞快,马上找了个借口来搪塞,“听宫中的奴婢们提起过。”=
“哦。”良玉思维简单,也不想想听人提起又谁会提起一个在宫中做杂事的公公,允儿又怎么一眼能认出他来。
他这会哪还有工夫细细思考这些,看着雪暮卿便道:“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皇上在殿中等候许久了。”
皇帝?允儿和雪暮卿皆是一愣,皇帝不是先前才在储秀宫,难道都没有回寝宫直接便到了永乐宫么?
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雪暮卿想着,毫不迟疑的大步往宫门走去。
允儿走得比较慢,跟良玉在一起,她知道良玉这个人心眼很实在,不是个会弯弯绕的那种精明的奴才,便打定主意要跟他套近乎。
“良玉,你可知道皇上此前来有何事么?”
良玉不识得允儿,宫中也很少有人跟他说话,这永乐宫荒废已久,以前是珍妃娘娘的寝宫,自从寿康王授予蜀地封地一同离开后就荒废了下来,他就只在永乐宫中看门,兼做些打扫的粗活。
允儿这么一声的唤他的名字,他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道:“奴才就一个跑腿做粗活的,不知道皇上用意。”
看良玉的模样还是那么的可爱,允儿抬手想去摸摸他的脑袋,从前很喜欢这个憨厚的孩子,可这刚抬起手来却又顿在半空中,尴尬的又放下。
还好良玉一直看着前方没注意到允儿的动作,一边走一边问道:“姑娘是皇上的那位御用太医么?”
虽然永乐宫中没几个人,但是传闻还是如冬日里飘零的雪洒遍了宫中每一个角落,他听闻皇上身边有位十六岁的太医,而那太医好像和寿康王走的近。
今日她同雪暮卿一同而来,他就胡乱猜测着。
“恩,你可以叫我允儿便可。”允儿淡淡的笑意,上辈子,她见过了太多人心险恶,见过了太多的不择手段,能在宫中活下去单纯如初的也就良玉了。
这样心思透明,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人很难得,她也很喜欢。
“不,不,怎么能知乎大人的名字呢。”良玉惊恐万分,在宫中尊卑有序,做奴才的只宫中就如同野草,谁想践踏便践踏,他们也只好逆来顺受才能好好的活下去,允儿这么说,让他手足无措反而局促不安。
“无碍,无碍。”两人闲谈时候,见雪暮卿已经到了殿门口,允儿立马快步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雪暮卿和皇帝的关系到底如何,但有她在场的话,说不定还能帮雪暮卿说说话,毕竟皇帝现在还要靠着他的药,对她也信任。
“你回来了。”皇帝坐在椅子上,来的时间也不算太长,端着茶盏悠闲的喝着茶,茶盏的杯沿还散发着淡淡的雾霭。
雪暮卿轻轻皱了皱眉头,极快的速度又松开来,皇帝素来都不是和他很亲,不知突然造访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储秀宫他点名道姓想看林月如的才艺,也许,皇帝是想将林月如赐给他?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