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闻言眉头一挑,“怎么还能唤娘娘呢,本宫同皇上都商量好了择日选个吉时就让你和太子成婚,得改口叫母妃了。”
“……”林梦如神色一凝接不上话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瞟了瞟旁侧的雪暮卿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转动着桌上的夜光杯顿时白了脸,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荣贵妃当然是把她这小小的动作也看在眼里心道真是如荣依依所言,林梦如和雪暮卿必有奸情,转而又道:“王爷和侄女成亲已久,但是听闻东来殿一团糟,宫中分配的绸缎布匹都分配不了,就连小小的奴才都敢在主子面前叫嚷可有这回事?”
允儿捏了一把冷汗,荣贵妃这厢不是找人来看戏到是想亲自演上一出呢!刚提到林梦如又问雪暮卿,这时候雪暮卿再也不能装做若无其事只好硬着头皮看向荣贵妃,“不知娘娘从何处听闻,东来殿一直都很好的,娘娘多虑了。”
雪暮卿如此和气的回答却换来荣贵妃一声冷哼,“多虑?东来殿可不是你寿康王府,这里是骊山的行宫你也不过就是在这短住一段时间,本宫是担心你坏了规矩以后这行宫中的奴才都不像个样!”
她冷厉的眸光一扫允儿,让允儿如同是银针刺身的感觉。允儿总算明白她口中所言的奴才是自己,是在说雪暮卿惯着她的事情!
她怎么会是奴才,她是皇上封的御用太医,虽然并未着官服也没有受礼但是皇上金口玉言,她怎么就能成了东来殿的奴才。
可是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而且荣贵妃也没有点名道姓她若出言不服必定会如了荣贵妃的意还不知要怎么羞辱她呢!
允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雪暮卿也是面色铁青,心中只余冷笑,东来殿只是他短居之所,分明是当着众人的面提醒他不过是个封地王侯宫中不是他所能呆的地方!
这口气他咽下,怒火隐忍恭敬的回了荣贵妃的话,“娘娘,本王有什么做得不住的地方还请娘娘指点,父皇既然让我住在行宫必然是有父皇的道理,至于规矩到不觉得哪里坏了。”
“哦?那本宫怎么听侄女说王爷连做个夫君都做不好。”荣贵妃不依不饶的挑刺,今天这出晚宴原本只是宣布林梦如和太子的婚约,荣依依说了那些才临时有了这么一出,她不急不躁的说道:“本宫那侄女确实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王爷不务正事也不常常给本宫和皇上请安也能理解,毕竟蜀州荒蛮之地呆久了这些规矩也就忘了,但是侄女做为王爷的侧妃而王爷又无正妻就该由她管理一切实物,可惜啊她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什么也做不好!”
荣贵妃一段话贬了雪暮卿又贬荣依依,允儿都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看来荣依依已经跟荣贵妃说过了什么。想想也是,这些日子都不曾见过荣依依想来是受了什么委屈这才去荣贵妃面前哭诉。
雪暮卿剑眉紧蹙,荣贵妃说这些纯粹就是在打他耳光,可是这被打了他也不能打回去只好忍受。
见雪暮卿不说话不反驳,荣贵妃又道:“不会就得教,看看我们梦如又贤惠又会搭理家事,这些日子太子的起居都是梦如照看,依本宫看来就该让梦如去教教荣侧妃怎么打理好一个家。”
荣贵妃说话的口气似无心却好似有意,听在旁人的耳朵里无疑是震惊。
林梦如竟然这些时间都在行宫之中照看太子,他们都不曾听闻。其他人是知道林梦如和太子的婚事真是快将近了,而雪暮卿和允儿都始料未及,林梦如是内定的太子妃大家都知道,可是竟然就快成亲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雪暮卿面色煞白,不由的抬手抚着胸口似乎呼吸都有点不顺畅,荣贵妃不紧讽刺他居然还牵扯上林梦如。
林梦如看着雪暮卿这样她也难受,她相信雪暮卿是喜欢她的,可是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是皇上赐婚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
雪暮卿恰巧也扭头,四目相对她目光中的他,他眸中有她,那一瞬雪暮卿只觉得心里生疼,似乎有人从心脏里把什么东西给挖走了一般。
允儿在后座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暗道不妙,或许荣贵妃是察觉了什么端倪,或者是听谁说起雪暮卿和林梦如的事情有意在试探,若是雪暮卿沉不住气那可就真着了荣贵妃的道了。
正想着无计可施,荣贵妃面上已是得意满志的笑容,允儿咬了咬唇知道这样下去非出事情不可。恰巧女婢送上来茶水她急中生智,站起身准备喝茶谁料绊住了桌脚整个人往前倾倒,一杯茶水不偏不倚的泼到了雪暮卿衣袍上。
“哎呀,坏了!”允儿假装闯了大祸焦急的就要用丝绢去给他擦拭紫袍上的污渍,手忙脚乱的让一时间紧张的气氛都消失无踪。
“你这丫头怎么搞得,笨手笨脚!”荣依依喝斥道,连忙拉着雪暮卿为他擦衣服,一边心疼道:“烫不烫?有没有哪里烫着?”
允儿又不是二愣子,那茶水温热她才敢往雪暮卿泼,要是滚烫的茶她怎么可能搞这么个大乌龙。
雪暮卿当然是摆了摆手,思绪也清明过来知道允儿是在提醒他,他也知道此处不宜久留荣贵妃有意找茬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