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娘娘真是吉人天相,有如此偏方,相信皇子一定平安无事。”陈太医笑起来很腼腆,但不像是良玉那种腼腆,轻然一笑如春风拂面般。
有陈太医的肯定,允儿对江朔州给她的偏方越发的有自信了,想想也知道江朔州那样的人定然不会苟同没用的方针,这偏方一定是经过实验后得出的结论。
至此之后,陈太医和允儿便时常在凤藻宫中研究偏方,偏方不用药,而是用针灸,每日在涌泉,百汇等穴位扎针半个时辰,调理气息。
允儿相信这方子一定能救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方子多数人不知,大概是因为改天换地的能力不被人认可。
她之所以能用是因为肚子里孩子发育迟缓,若是发育良好是断然不能用的,胎儿在肚子里十二月恰好可以弥补先天的不足。
允儿还吩咐陈太医千万不要将她的事传了出去,人人都不知才好,或许心怀鬼胎的人正期盼着她临盆的时候流产,或者诞下一个死婴。
这宫里现在没了几个位高权重的妃子,倒是茹贵人韩梦茹再次翻身得宠,还被晋封为茹嫔,荣依依的敬德宫里,却是资格最老的傅才人咸鱼翻身,竟然被皇帝升为祥贵人,代理敬德宫事务,傅才人是翰林院大学士的女儿,经常依仗身世欺负新人,如今大权在握,更加作威作福起来。
允儿只是听六儿偶尔提起过敬德宫的一些纠纷,她也不大在意,这宫里谁主沉浮谁得意她不在乎,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可是偏偏,当作是不在乎的事情,又跟她脱不了干系。
自从她‘失宠’约莫半个月后,这天她针灸半个时辰后刚刚送走了陈太医,本是身体困乏想要小做休息,这时候门外却传来吵闹之声。
好似有人在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号,声音在殿外,传到殿内很轻,但是她一闭上眼就能清晰的听到那带着哭腔又略显凄厉的声音。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只好坐了起来唤道:“六儿,到底是何人在殿外喧哗,赶走她,本宫想好生歇息。”
她是累了,后宫的事她不想多加过问,无论是谁她都不相见,等到孩子平安生下来她才有心思去管后宫的事。
六儿依言去而又返:“娘娘,是琴才人的贴身宫女,说什么祥贵人将琴才人和琴才人的猫装在一个袋子里,要让猫划花琴才人的脸。”
“有这等事?”这些日子不出宫门,允儿都快忘记了琴才人和祥贵人到底是长什么样。
经六儿这么一提起才有那么些印象,坐起身揉了揉脑袋烦躁的问道:“因为什么事,动静闹这么大?”
“琴才人的宫女说祥贵人借口琴才人养的猫咬死了自己养的鸟,所以才要将琴才人和猫装进一个口袋里,让猫划花琴才人的脸。”六儿一五一十的将琴才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讲给允儿听。
当下窃笑,这宫里每日都有新戏上场,两个品阶低微的妃嫔闹也实属正常,反正狗咬狗,对于这凤藻宫没有丝毫的妨碍。
“让她去找俪妃。”允儿闻言就当作两个嫔妃之间的纠葛,这种小事她不想管,劳心劳力,而且她只想好好歇息。
六儿领命正要退出殿门,这时候门却从外面大力的推开来,只见一个人影普通倒在了地上,抬眼是个女子长相颇为清秀。
她看见允儿眼里瞬间集聚了光芒,像是濒临死亡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跪行而前就是三个响头:“求珍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求珍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
“大胆奴才,私闯宫门可知是死罪!”六儿厉声喝斥道,她认得跪在大殿中的人便是前来求情的琴才人身旁的宫女。
两个宫娥追着琴才人的宫女到了殿门口见这等景象也是吓坏了,腿一哆嗦跪在地上连忙求饶:“请娘娘恕罪,奴婢们怎么也拦不住她让她闯了进来!”
允儿见状脑袋更是疼痛,揉来揉太阳穴,瞅着跪在自己不远处发丝凌乱的宫女当下也起了怜悯之心道:“你为何这般的执着?”
看她的样子必然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到了她的面前,试想一个平常的宫女能为主子做到这个份上也是难得了。
“不瞒珍妃娘娘,奴婢乃是琴才人的亲生妹妹,与姐姐一同进宫做了宫女,直到姐姐当上了才人这才被调遣到她身旁伺候。”宫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眼泪如珍珠一般落在地毯上,留下一块块小小的水渍。
允儿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这才又问道:“你该去凤乐宫寻俪妃,为何来本宫这凤藻宫?”
虽然觉得姐妹情深有些动容,但是她已经决定不过问宫中大小事务,现在宫中当事的也就俪妃了,理应让她来处理这种琐碎的事情。
“回娘娘,奴婢已经去找过俪妃娘娘了,俪妃娘娘称病不见,奴婢这才来找您的。”
允儿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头疼,这俪妃显然是觉得最近时运不济,所以不打算趟这趟浑水,将这些事都给推了。
这宫里也就她和俪妃名分最高,这要是俪妃不处理,也只得她出面了。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