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卿怔怔地看着他,他猜得没错,她确实是那么想的。顾卿卿也因为他这句话,重新回忆起他们相识后的点点滴滴,仿佛,她在认识他之后,就一直被别人害?在中国时被蔡翠花害,好不容易跑来法国,还没来得及在巴黎这个时尚之都、世界之都、浪漫之都好好游览一遍呢,又被唐歌给害了,经历了绑架、差点被轮……
顾卿卿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鼓起的一个包,再摸了摸火辣辣痛着的脸蛋,以及破了皮的嘴唇,最后视线落在被粗糙的绳索磨破了的手腕上。
她回忆起伊夫、菲利普、布鲁斯这三个人高马大浑身是毛的法国男人看向她的那种淫邪的目光、伸向她的那双罪恶的手……
回忆起自己被用力地扇耳光,被撕碎衣裳,被压在地上……
回忆起被伊夫当做人质,被他那只粗壮的手臂勒得差点窒息,还被装有子弹的真枪冰冷冷地抵着太阳穴……
这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在顾卿卿的脑海中闪过,当时的那些诸如恐惧、羞辱、愤怒、绝望等等的情绪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她痛苦地闭了闭眼,也许一辈子也忘不掉这些事情了。
还有,她这24年里,还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她回忆起刚刚自己轮圆了胳膊扇了伊夫两巴掌的样子、颠着两只残破的啤酒瓶,狠狠地戳在布鲁斯双手的样子,以及她对着菲利普的左手扣动扳机的样子……这些,无一不狰狞、无一不让人感到恐惧。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她本来只想做一个平凡而不平庸的小记者……
顾卿卿的眼泪突然又流出来了,何曜时刻都在留意着她,一看她又流眼泪了,不禁慌忙安慰她:“怎么又哭了?”他以为她是后怕了,一边腾出手替她擦眼泪,一边说:“乖,不哭了啊,我们到家了。”
顾卿卿这才发现何曜的车子已经开到酒店,泊车小弟正向他们走来,顾卿卿一惊,虽然有何曜的衣服挡着,但她还是怕自己这副衣不蔽体的样子被人看去。
正担忧着,她这一侧的车门被何曜打开,何曜弯腰将她从车里抱出来,顺便将自己的外套给她裹紧,这样就免去了走光的危险。
顾卿卿将头埋在何曜的怀里,直到进了何曜的那间总统套房才敢抬起,何曜径直将她抱到浴室,抱她坐在浴缸边上,然后替她放水。
何曜对她温柔一笑,说:“先洗一洗,等会帮你处理伤口。”
顾卿卿犹豫了好久的话在这时说出来:“何曜,我们是不是本不该在一起的?”
何曜俊脸上的笑意消失,他俯身,和顾卿卿的眼睛对视,然后开口说道:“卿卿,不准说分手,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迫害,你相信我,卿卿。”
顾卿卿看着神情如此认真的何曜,他这样爱她,她却……然后咬咬唇,说:“我现在好丑。”
何曜不禁舒了一口气,心下一松,微笑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他说:“等我们处理完伤口,就又漂亮了啊,就算你真的变丑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他说着,仿佛印证他不会嫌弃她的话,温柔地在她红肿的脸上亲了一口。
顾卿卿有些害羞,低头笑了起来。
何曜看水放得差不多了,便替顾卿卿脱衣服,顾卿卿挣扎:“我自己来就好。”
何曜看着不管他们已经在一起多久也依然害羞的顾卿卿,说:“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然后三下五除二地扒光顾卿卿的衣服,将她抱到浴池里,心无旁骛地帮她清洗好,又用浴巾将她裹好,抱了出来。
何曜将顾卿卿抱到床上坐着,自己又回到浴室拿了两条毛巾用热水淋湿,挤掉一些水,递给顾卿卿让她敷一敷红肿的地方,然后转身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医疗箱,找出一些消毒的以及活血化瘀的药物,给顾卿卿受伤的地方涂涂抹抹一番,最后说:“好了,现在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又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了。”
顾卿卿撇撇嘴:“哪有那么快,肿成这幅鬼样子,还有脑袋上这么大一个包,少说要好几天才能恢复原样呢。”
何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相信我,我拍武打戏的时候,也经常受伤,多亏了这些药,第二天就能好好地接着拍戏了。”
顾卿卿不免有些心疼:“你是不是经常受伤啊?”
何曜自知说错话,又惹她担心了,他忙说:“好了好了,你赶紧睡觉,等你醒来,我带你玩转巴黎。”
顾卿卿听了这话,果然情绪又高涨起来,然而又有些疑惑:“真的吗?那你的戏怎么办?岂不是又要请假拖进度了?”
何曜挑眉:“这部戏里面,男二的戏份也不少,这几天更是很集中,他来不了,我当然乐得悠闲啊。”
顾卿卿疑惑地问:“为什么来不了?”
何曜一笑:“被我打进医院了。”
顾卿卿:“……”
何曜:“当然,警察也会让他很忙。”
顾卿卿:“好吧。”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门外传来乔珊珊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