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天,顾卿卿过得心神不宁,时不时地就走神,以至于一天下来,她都不清楚老师们都讲了些什么,也不清楚自己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见她这样,大部分老师都选择视而不见,他们习惯了豪门子女在课业上不上心,只有气质美女孟景瑜冷着脸说了句:“如果顾小姐的心思不在这里,那么你大可以不来上我的课,这样对我们都好。”
顾卿卿红着脸道歉:“对不起,孟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您刚刚讲了什么,可以再讲一遍吗?”
到了晚上的时候,顾卿卿第一次期待何宅的人们都回来吃饭,尤其是何远,她想问问何远何曜的情况,为什么自己联系不到他了,而他却依然活跃于荧屏之上,还有他生了什么病。
而何远这天忙到深夜才回来,之前顾卿卿拜托了佣人,何董事长一回家就告诉她,她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于是佣人敲门进来告诉顾卿卿何董事长回来了,顾卿卿一下掀开被子,披上外套就跑了出去,她在楼梯上见到晚归的何远,先跟他打了招呼,然后急切地问道:“何伯伯,何曜这几天跟您联系过吗?”
何远的神情有些疲惫,面对顾卿卿的询问又有些惊诧,他点点头,说:“我们下午还通了电话,怎么了?”
顾卿卿很失望,何曜不是手机坏了,也不是没有信号,或者是受了伤不能开口说话等等原因,他明明跟父亲联系了,为什么不理她?
顾卿卿神情低落地说:“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今天的娱乐新闻上说他住院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生病了还是怎样,有些担心。”
何远看向顾卿卿的目光微微有些变化,他说:“曜儿是拍戏过程中意外坠落,脚骨折了,可能还要在巴黎多待一段时间。”
顾卿卿试探地问道:“不能将他接回来吗?他在国外休养肯定没有在家方便和舒心,在家里我们也可以照顾他的!”
何远皱了皱眉,说:“曜儿是个敬业的孩子,巴黎的戏还没拍完,他是不会回国的,况且有些戏只是拍到上半身,只要不走路,脚骨折都没什么影响,你安心养胎,不要思虑过多。”
何远说“脚骨折没影响”的时候,顾卿卿只觉得心颤了颤,都脚骨折了,连走路都走不好,何董事长竟然说没什么影响,她是越来越搞不懂豪门里面的亲情了,如果是她哪里骨折了,母亲一定会放下手头上的一切工作,到她身边照顾她,也不会允许她不好好休养还去工作的。
但何曜自己的父亲都这么说了,顾卿卿又能说什么,她只能“哦”了一声,然后踟蹰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他和乔珊珊……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何远神情一冷,说:“这我便无从得知了。好了,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
顾卿卿知道,何远是不欲再与她交谈了,他工作到深夜,身体也很疲乏,还被她堵在楼梯上半天,肯定想早点回房休息。顾卿卿只好应了声,侧身让了路。
待何远走后,顾卿卿还站在楼梯上,目光呆滞,她还在纠结刚刚那些问题。却不料上方传来一声嗤笑:“顾卿卿,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顾卿卿抬头,发现何曦站在三楼的平台处,将胳臂撑在栏杆上俯视她。顾卿卿见何曦只穿了一身丝绸睡衣,想必是已经躺下,听到动静后特意跑出来找她茬的。
顾卿卿淡淡地问:“你什么意思?”
何曦做出惊讶的表情,说:“什么意思?顾卿卿,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故意自己骗自己呢?”
顾卿卿一点都不想和她纠缠,闻言转身,将背影留给何曦,说:“我回房休息了,晚安!”
何曦见她这样,气恼地扬声说道:“何曜是把你当成生育工具了,可怜你到现在都看不明白!”
“生育工具”这四个字像是突然的惊雷,将顾卿卿震晕在当场,她迈上上一级台阶的那只脚突然无力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楼梯上,好不容易手脚并用,紧紧地抓住栏杆,将自己的身体稳住。
何曦见她这副狼狈样子,称心如意地笑道:“唉,真是可怜,你可别从楼梯上滚下去,到时候孩子没了,你可就连生育工具都算不上了,还得给我头上按一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呦!”
顾卿卿慢慢回身,看向何曦,一字一句地说:“你说什么?”
何曦被顾卿卿这副红着眼眶的样子吓了一跳,但她立刻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要我重复一遍吗?我说何曜只是拿你当生育工具,你可别当自个儿是我们何氏未来的少夫人,不过是怀了我们何家的第四代而已。”
何曦突然又说道:“像我们何氏这样的大家族,年轻一辈们都爱玩儿,但从来没玩出个孩子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卿卿木然地问:“为什么?”
何曦说:“因为我们的婚姻都是长辈给我们安排的,只在大家族与大家族之间政治联姻,所以我们当然不能在结婚之前弄出个孩子出来,这可是会让家族蒙羞也会被将要联姻的家族所不满的。所以,玩归玩,底线还是在的。”
顾卿卿呆呆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