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卿说:“你要讲的这个段子是不是说的一对情侣乘飞机,然后想在飞机上做点不可描述的事情,总不能在座位上做吧,于是俩人商量着去卫生间,不过当然不好意思当着一飞机人的面正大光明地手拉手一起去卫生间啦,于是他俩就想了一个办法,什么办法呢?俩人开始吵架,声音还挺大,机舱里的人全都转过来看他们,他们还越吵越大声,甚至让别人给他们评理,然后呢,又觉得好像打扰其他乘客休息了,女人恶狠狠地对男人说:你跟我去卫生间吵!男人说:去就去!谁怕谁!然后俩人一前一后气冲冲地去了卫生间,结果一进卫生间,他们就迅速关上门开始做不可描述之事,一边做着还一边对着门外大声喊叫着冒着脏话,似乎他们真的在里面吵架似的!嗯,何曜,你是不是要讲这个段子?”
何曜一脸不可思议又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卿卿,良久,他说:“宝贝,确实是我误会了你。”
顾卿卿恍然醒悟,想起何曜不久前说的那句——“卿卿,是我误会了你,还是你误会了你自己?”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清纯玉女,原来你是清纯……欲女。”
顾卿卿恨不得敲自己脑袋,顾卿卿啊顾卿卿,你怎么能为了阻止何曜说段子而自己说了呢?她本想证明何曜“凑不要脸”,脑袋里成天都想着什么东西,结果露了自己的底……
“呃,别误会,我不是……我只是……碰巧听过这个段子而已。”顾卿卿说。
何曜点头:“嗯,我懂的。”
他说着“懂”,俊脸上却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微笑,顾卿卿有些气急败坏:“不理你了,我困了,我要睡觉了。”说着就要转过去。
何曜知道他的小女人炸了毛,笑着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重新靠在他的怀里,然后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说:“乖,不逗你了,快睡吧。”
顾卿卿抬头,分辨他话中的真实性,何曜无奈:“男人有时会用下半身思考,但不总是用下半身思考,卿卿,我不是那种不知道分寸的人。好了,快睡吧。”
顾卿卿这才放心地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飞机也落了地,顾卿卿的脚踩到X国的国土上,心里有些忐忑,何曜从她身后走过,对她温柔一笑:“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顾卿卿回他一笑,心中温暖无比,之前他们已经谈妥,何曜不会每时每刻出现在她的身边,但他会一直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关注着她,在她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因为顾卿卿是跟着学校的团队过来的,理应和老师同学们在一起工作、生活,他们有自己的安排,所以何曜不会干预。
出了机场,有一辆破旧的中巴车过来接顾卿卿他们,然后将他们带到一处同样破旧的民房,带他们过来的人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肢体比划着,老师回头跟他们说今后他们就住在这里,先各自安顿收拾一下。
顾卿卿和另一位女同学Tina同住一间只有几平米的狭小的房间,说是房间,然而这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大通铺之外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是睡觉用的。
顾卿卿和Tina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坦然。顾卿卿对Tina伸出手,微笑道:“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还请多多指教。”
Tina一笑:“祝我们好运!”
顾卿卿后来才知道,其实他们住的地方是难民营,他们被安排在这里,工作也是从这里开始开展。
稍微休息片刻之后,顾卿卿便背着单反出去采访了,一路走过去,看到的全是饱经沧桑的、深受战争荼毒的难民们,他们有的有地方住,有的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随便在墙角边一躺、或蜷缩着,用探寻的、防备的、甚至是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顾卿卿等人。
顾卿卿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她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新闻,记者探访难民营,反被难民性侵,这件事让她很有阴影,让她都不敢举起相机拍照,虽然身边有男性同学陪同着。
再往前走,顾卿卿看到一个十分瘦弱的年轻女子抱着孩子在墙角坐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怀中的孩子,神情悲切得近乎呆滞,这一幕狠狠触动了顾卿卿的心,顾卿卿心想,也许是她的孩子生病了,年轻的母亲感到无助,或者……她的孩子已经死去多时,她不愿意接受事实。
顾卿卿觉得很心酸,战争带给平民的伤害太大了!将他们被从平凡幸福的生活中拉出来,打上“难民”的记号。
顾卿卿主动走过去,问这位年轻的妈妈会不会说英文,需不需要帮助。
她知道,X国除了说阿拉伯语,也通用英语和法语,她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用英文问年轻的妈妈,阿拉伯语她实在是一窍不通。
随着顾卿卿的靠近,她看到年轻妈妈怀中的小孩子突然动了动,她心下微微一松,还好,他还活着!
不过孩子脸色苍白,一定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然而他的母亲却无力救治他,都已经食不果腹了,何来的药物?战争时期,药物总是紧缺的。
顾卿卿随身背的包里面正好有各种家庭常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