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顾卿卿在为祖母煎药的时候,趁我们不注意,往里面加了东西,祖母一直喝刘医师开的治头疼的药,她都喝了这么久了从来没出过事,所以药一定是没有问题的,那么为什么顾卿卿经手后,祖母就出事了呢?”何曦急急地说。
顾卿卿咬字清晰地说:“何小姐,在你告诉我何老夫人生病之前,我并不知道她生病了,你觉得我是那种随身带着毒药就等着何老夫人生病的时候往她的药里加的人?而且何老夫人的药原本也不是由我来煎的,是你主动提出的这个建议,我又要说了,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随身带着毒药就等着你让我替何老夫人煎药的时候放进去的人?何小姐,你觉得你的臆想说得通吗?”
被顾卿卿这么不甘示弱地一枪白,何曦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漏想了一些东西,不禁懊悔起来,她应该早点告诉顾卿卿祖母生病了的,现在这一点变成细想之下不可推敲之处了。
但是她不能承认啊!承认她就输了!不管怎样,要将这场架吵完!
于是何曦叫道:“顾卿卿,你别狡辩了!何宅上下那么多佣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也可以证明确实是你害的我祖母!”
顾卿卿反问道:“他们怎么证明?”
何曦说:“当然是证明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碰过那袋药,只有你有作案动机和时间,而我,从头到尾都是站在一边等着的。”
顾卿卿说:“何小姐,他们最多只能证明从张妈拿来那袋药之后,都是由我一个人经手的,但是要证明我在这段时间内做了手脚,首先得要证明在此之前,这袋药是没问题的,所以,你可以证明吗?”
何曦说:“我当然可以证明了!这副治头疼的药是刘医生给祖母开的药方并配的药,祖母一直喝这种药,都是喝两幅头就不疼了,从来没出现过今天这种事,所以这服药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顾卿卿叹了口气,说:“何小姐,我觉得你上学的时候数学没学好,尤其是证明题,你这种证明完全是没有逻辑可言的,刘医生开的药何老夫人以前一直吃都没有问题,就能证明今天也没有问题吗?当然,我不是意指刘医生什么,而是,这服药在我之前,很多人都经手过,包括你,何小姐,似乎你是直接经手人,今天张妈说,何老夫人的药家里只剩两幅了,以防以后她头疼病发作起来时没有药治,于是请你联系刘医生,让他再配一些药。所以,你是直接接触刘医生的人,也是直接接触何老夫人药的人。对吗?何小姐?”
何曦的神情又开始紧张起来了,她怎么又漏考虑了这一点!当时让张妈这么说,是因为可以更加取信于顾卿卿,让她深信不疑,没想到现在变成顾卿卿拿来攻击她的工具了!
于是何曦再次愣住,脑中紧急搜索对策,但是她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特别强有力的论据来论证她不是药的直接经手人,以前,因着她是被何老夫人一手带大的特殊身份,所以为了在何老夫人面前表孝心,她总是在何老夫人生病的时候,亲自跑上跑下地为她忙来忙去,她亲自和刘医生交流,询问何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催促刘医生开药配药,等刘医生送来了药,她又亲自拿给佣人去煎,并且经常监督佣人煎药,最后再由她亲自将熬好的药端给何老夫人。
就是这么一个流程,何宅上下的人全都知道,因为何曦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非常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孝顺,以及她跟何老夫人的亲近,以及何老夫人对她的信任。
所以,何曦要怎么证明在顾卿卿拿到药之前,她没有经手过?
既然证明不了,死不承认的招数她还是会的,只见何曦做出一副被冤枉惨了的表情出来:“顾卿卿!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是由祖母亲自带大的,我就问你一句,你会去害将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的母亲吗?你感激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害她呢?”
顾卿卿有些不耐,她已经想到一个方法,不想再和何曦争论下去了,何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什么实质意义,全都是废话,说不到点子上。
当然,顾卿卿也能理解她,何曦之所以说不到点子上,是因为毒害何老夫人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做的,她没有证据去反驳,只能从其他方面去否认,或者只是恶声恶气地倒打一耙。
而且“由何老夫人一手带大的”这个梗已经说了无数遍,有些像祥林嫂似的,每重复一遍就让顾卿卿头疼一遍,这世上,跟何曦一样的白眼狼是有的,顾卿卿偶尔也能从新闻上看到一些因为家庭纠纷或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弑母”的畜生。
何曦这么说,也不能证明什么。但是顾卿卿不在乎了,刚想说什么,何曦又说:“而且,就算祖母的药最先是由我经手的,但是刘医生给祖母开的药我不可能一袋一袋地拿吧?当然是一批一批地拿的,而今天的药和祖母前一次犯病所用的药是属于同一批的,所以,既然前一次祖母喝了没问题,今天也该是没问题的,结果却有问题了,这当然是你的问题!”
顾卿卿听着何曦跟绕口令似的说着什么“问题”不“问题”的,牵了牵嘴角,没说话,她本来就不打算和何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