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中域临玄峰,人声鼎沸,人影攒动。
北域天降修源,重新与中域相连,巡天阁早在半年前,便下令中域、东域、南域、西域等各域大宗,于今日共聚临玄峰,商定玄黄万族诸门,今后规则,以及对北域未来的安排。
临玄峰,位于中域中心,高耸入云,如一柄长剑,镇守玄幻。
其说是山峰,其实辽阔无比,堪比高原,仅是峰顶,便足有千里之地。
这里不但是中域的中心,更是通往巡天阁的必经之路,统御玄黄十万载的巡天阁,就隐于临玄峰之上的云空之间。
临玄峰,即为临视玄黄之意。
此刻,临玄峰峰顶,各大域近千顶级大宗齐聚,更有无数中小宗门闻讯而来,熙熙攘攘,武修多达百万,堪称声势浩大。
只是,此刻聚集临玄峰中的百万武修,议论最多的,不是巡天阁即将公布的种种安排,而是近日内,在中域搅起惊天风云的北域神秘强者。
北域之地,遭受上古惊变,天地束缚,武道文明中断,本应默默无闻,任凭巡天阁与中域诸门瓜分、掌控。
但怎知,武道境界封印,天地本源稀薄的荒芜之地,竟然诞生出数十名道宫境大能,更与六次天降修源后,强势降临中域,对中域诸门率先出手,短短十日间,已经覆灭数十大宗。
此刻在临玄峰的一处角落内,正有十余万武修聚集,他们脸色悲怆,士气低沉,双眸中充满愤恨,却有又一丝期待升起,不时望向临玄峰上空的云空。
“哎,这些大宗弟子、长老,十日前还与我们一样,但现在却是宗门被毁,颠沛流离!”
“他们此次全部聚集而来,想必是希望巡天阁为他们主持公道,重立山门的吧!”
“这样的事情,巡天阁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据说有三名巡天阁的尊使,也被北域强者斩杀了!”
“他们势头太猛太盛,必定是要被巡天阁覆灭的,巡天阁掌御玄黄十万年,怎么会容得下他们!”
“话虽如此,但北域之地的情况,你我都是再清楚不过,我一直无法想通,北域怎么会诞生道宫境的大能?”
临玄峰上,百万武修议论纷纷,不时向着那些宗门被毁的各大宗弟子长老,指指点点,惋惜与庆幸。
种种目光落在那十余万宗门被毁的武修身上,也是让后者感到异常的羞愧难当,对于摧毁他们宗门的北域诸强,更是多了刻骨的恨意。
只是一想到当日,北域诸强降临,举手之间,将山门覆灭的情景,他们心中又是一阵胆寒,那些人太狠了,齐齐大招落下,完全没有一丝道宫境尊者的气度。
“轰隆隆!”
而就在中域百万武修等待巡天阁长老降临之时,不远处的云空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破空之声,在场武修听到这样的声响,脸上都是流露出惊奇与意外之色。
身为中域强者的他们,自然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这种轰鸣的破空之声,源于云舟。
可这里是临玄峰,按照巡天阁的规矩,峰顶之下万米,都不允许有云舟或是武修飞掠而来。
不管武修出自何门何派,境界有多么高深,纵然是道宫境强者,也要自万米之下,步行而上。
“是谁,胆敢乘坐云舟而来?”
“纵然巡天阁从未因此严惩过任何人,但这样的规矩也已经延续数万载,根本没有人敢以身试险!”
中域百万武修惊奇,目光齐齐向着轰鸣之声响起之处望去。
“嗖嗖嗖!”
不多时,云空之中,雾气轰然而散,十艘百丈云舟,也是自云空之中,飞速掠出。
“什么,这,这些云舟竟然只是金丹境级别的法器?”
“怎么回事,你们看,那上面的人虽然人数不少,但修为却是不怎么高啊!”
“难道是一些小宗门聚集而来,走错了路,误打误撞,进入了这里,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见到云舟法器的等级,以及其上近六万名真婴境境中期,到神台境初期的身影,在场百万中域武修更是感到大为诧异。
先不说这云舟法器的等级极低,就是这六万名武修的修为,也是着实有些低了。
毕竟这里是临玄峰,千宗大会召开,能够来此之人,除了修为低一些的年轻俊杰天才外,几乎没有一人的修为低于神台境后中期。
“不对,他们身上的气息,极为古怪!”
“不是中域人士,更不是其他三域中人,他们是谁?”
不过当云舟驶近,在场百万武修立时察觉到,云舟上六万武修的气息,极为陌生,这让他们更是感到十分不解。
“尔等,都是何人,怎敢驾驭云舟登上临玄峰?”
百万武修中,一名出身顶级大宗的道宫境长老,一步踏出,他双手向前一压,一股庞大的力量,立时笼罩在十艘云舟之上,将十艘云舟禁锢在了当场。
“临玄峰又如何,这山我三万年前,就想一步踏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