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你瞪我,我瞪虚无。最终还是桃痴儿开口说话了:“你怎能如此垂头丧气呢?又不是没了爹娘!”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倒是没吓到徐小腾,因为他并没有心情去接受惊吓,即使没注意到桃痴儿就在旁边。但是桃痴儿的话,却让他很是恼火,非常恼火的那种!
“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去哪儿?”
桃痴儿不恼反笑:“比我大还这么没礼貌!就像那些大人一样,总是每天对着我说这样的话,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因为桃先生说,那些话都是没礼貌的,而且桃先生还有些生气。”
徐小腾才懒得听这些桃痴儿自己的故事:“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请?”
桃痴儿也不管徐小腾怎么说,站起身来围着徐小腾转了一圈,此时的徐小腾已经啥也没想了,因为在桃痴儿再次提醒之下,他好像有些不怎么在意这件事了,所以徐小腾现在的想法是将这个有点烦人的小丫头片子赶出去。
桃痴儿走路正正常常,头也不歪了,只是脸还是那样,远看不怎么样,因为脸小,近看还是有些瘆人的。
转了一圈半后:“你好无聊哎!头也不跟着我转一下,哦,对了,那样你的头不就掉了嘛!”
“出去!”
桃痴儿接着说:“看你比那些大人小很多,我就不计较了……”
“哎?你怎么……”
徐小腾一脚就将桃痴儿蹬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寂静的书塾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嘭的响声。
桃痴儿被踢得瞪大了眼睛,狗吃屎的时候顺便捡了一个大石头,爬起来转身时就使劲往后就丢过去,哪成想徐小腾早就关上了门,石头重重地砸在了门上。
顺着屋角的灯光,桃痴儿绕着房子走了半圈,看到了透光的窗户,本意是想进去,但奈何没法进去,只能在那一直跳,跳累了就捡石头,往窗子里面丢,结果才丢第二颗的时候,桃东便出现在桃痴儿身后:“痴儿,你……做啥呢?”
桃东本就不怎么在意的,小孩子小打小闹没啥,何况桃痴儿傻乎乎这个样,就由她闹去吧!
但转念一想,觉得有些欠妥,看着徐小腾那样儿,暂时还是不要有什么影响,再看看桃痴儿这没完没了的样,还是得过来带走这个不省心的小家伙。
听闻身后有声音,桃痴儿瞬间就转过头来,这下,头又歪了,还出现了故意掩饰的慌张。
对,就是这个样子,因为她一直都这个样。出口成章的桃痴儿这会儿不闹了,默不吭声地走在了回去的路上,左右扭着头,走路也歪歪扭扭,像个软脖子的小醉汉。
桃东养了桃痴儿一年多时间,知道桃痴儿就这个样,让桃西来看了,桃西都说:“天生就这样,到处都扭曲了,没得救,硬要扳过来的话,估计不能活命!”
既然桃西都这么说了,那桃东又有啥办法呢,自己又不懂医术……
虽然天性愚钝还顽劣,但是出身可怜,两者一个撮合,把这个教书先生也给撮合糊涂了,但是,做好事的人中,谁没有糊涂过?
起先还只是一条命,此时已经是一个人了,说不定哪天还真的认了这个干女儿。
房间内,徐小腾还是呆呆的样子,实际上,前些时候已经哭过了,边哭边想着老爹曾经总向他提起的话:
“腾儿啊,这山有这么难爬吗?不准哭,不然引来豺狼虎豹我可不管,有本事你用哭声吓跑它们啊!”
“徐小腾,继续,拖拖拉拉的,别撇嘴,不能!”
“别以为你娘在我就不敢教训你!”
“男子汉大丈夫,哭有啥用?遇到急事的时候,哭能解决问题吗?有哭的时间,早就能弥补一些事情了!”
……
更有一次,阿爹问徐小腾:“假如我和你母亲都没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哭啊?”
徐小腾直截了当地说:“不会!”
更不吉利的事,徐伯客并没有多问徐小腾。
所以此刻屋里的徐小腾,使劲捏了捏拇指,边说边郑重点头:“哭啥啊?真丧!”
“哎,从来没哭过,以前都是忍着,还好只是流泪,不然以后见到桃先生,那多难为情,不对,那多害羞不是?”
这前一嘴还在自言自语,后一嘴被屋外的桃东给补了刀:“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大不了等个几年十几年不就好了?”
徐小腾听后嘴角生硬地勾起弧度,随后轻轻松松变成了满月状,身体往后一倒,没多久就已经呼呼大睡……
乍一看,还是以前那个模样,长着一张女孩子的脸,安安静静,睫毛长长。
这一夜,不少的人都有心事,但是睡觉这件事还是没有被怎么耽搁。
破庙边的黑衣人,也就是如今的粗犷汉子,可能是睡得比较舒服的一个人了,一觉睡到了午夜时分,这一天多的时间,说不爽是肯定的,因为遍体鳞伤,说爽也是肯定的,因为昏睡过去,是啥也不知道的,要是徐伯客还在的话,估计要暗暗跺脚了:“这坏胚,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