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子墨步履一顿,随即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慕容青宛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纳兰子墨。
对上慕容青宛震惊的双眼,纳兰子墨轻笑一声,右手覆上慕容青宛的脸,轻轻摩挲,柔声道:“别担心。”然后松开慕容青宛的手,走近慕容玥歌。
两名黑衣人给纳兰子墨让出路,纳兰子墨顺利的走到慕容玥歌面前,挑起了她的下巴。
慕容玥歌对于纳兰子墨的返回心里涌上一阵喜悦,却在听见他的下一句话时,被打入了地狱,从此万劫不复。
纳兰子墨说——
“朕从来没碰过你,碰你的,是朕的暗卫们。每次你在和‘朕’温存的时候,朕都在宛宛那儿。朕爱的女人是宛宛,又怎么会碰你。”说完,看着慕容玥歌呆滞的眼神,冷笑一声,将手收回,转身走回了慕容青宛身边。
什么……他从未碰过我,是……
慕容玥歌的瞳孔猛地放大,这个消息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她顺着粗糙的墙面下滑,跌坐在潮湿的泥土上。精神恍惚了一阵,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盯着纳兰子墨,手指扣进了土里,“不,不可能,这一定是你的孩子。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你腰上系的鸡血暖玉是你母妃的遗物,你从不离身的。”
一名黑衣人将慕容玥歌按住,另一名拿出锁链,将她扣在一边的刑架上。
“妹妹,事到如今,就算孩子是皇上的,也无济于事了。”慕容青宛的眼里蓄满了泪,“皇上答应过我,太子一定是我和他的皇儿……原谅姐姐自私一次……”言罢,扑进纳兰子墨的怀中,轻声啜泣。
纳兰子墨无言,抚了抚她的背,带着慕容青宛离开。
一人从刀鞘中取出匕首,准备割脉取血。
“慢着。”纳兰子墨去而复返,叫住了正要取血的黑衣人。
慕容玥歌看着他复返,心中有些不解,又隐隐涌出些许喜悦。
他……是不是还是在乎她的?所以他回来了。
“捆住她的腿,太医说皇后的药每日都需她的血。朕可不希望看到她因挣扎而流产导致皇后的病不得痊愈。”
“是。”黑衣人低声应允。
慕容玥歌盯住自己的腹部,那里还才出现一点不明显的隆起,她的孩子就在这里,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便要离去……
想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和慕容青宛离去前挑衅的眼神,慕容玥歌只觉得心中热血翻滚,无法抑制。
好你个纳兰子墨,好一个慕容青宛!你们真是一对剑人,一个骗我感情,一个夺我所爱,好,好啊……
噗——慕容玥歌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吱呀——”破旧的铁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慕容青宛走了进来,看着绑在刑架上半死不活的慕容玥歌,笑了起来。
“妹妹,这才久呀,你怎么就流了这么血多呢?还这么狼狈,当真是让姐姐我看着心疼。”慕容青宛娇笑着,手摸了摸腰侧的鸡血暖玉,“相对你呢,姐姐过得可好了。子墨待姐姐很好,瞧,这是他母妃的鸡血暖玉,如今送给我了。妹妹不用担心了,安心的去吧。子墨许诺本宫,待本宫毒医好了,便跟本宫生个孩子,不论如何,本宫的孩子一定会是太子。”
看着毫无反应的慕容玥歌,慕容青宛怒火中烧。可又想到了什么,伸出涂着丹寇的手指点了点慕容玥歌取血的伤口,“将这里割开放血很痛苦吧,痛苦你怎么不早点去死呢,你瞧,那些都是你的血,一大碗啊。”见慕容玥歌还是无动于衷,对自己伤口放出的鲜血视而不见,又道:“你知道你的贴身丫头青雪是怎么死的么?”
慕容玥歌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慕容青宛,咬牙切齿道,“青雪也是你害死的!”
“对呀。”见慕容玥歌终于有了反应,慕容青宛掩唇轻笑,“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忠心奴才,可惜啊,被路边的叫花糟蹋了,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慕容玥歌气的浑身颤抖,“你这个jian人!”
“还有呢,别着急。”许是觉得站累了,慕容青宛走到一边寻了把椅子坐下,“你可记得你的乳娘梁秀怡?想知道她怎么死的么。”慕容青宛盯着慕容玥歌瞧,听见她将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愉悦的笑出声,“你生病那次,我们不给你请大夫,她为了替你寻医,夜里去城里,经过树林被野狼分尸了。”她笑的妖媚,站起身来,在慕容玥歌耳边轻轻道,“你知道么,当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只剩下一个头颅了,睁的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啊。”
“你……你不得好死!你会被天打雷劈的!”慕容玥歌张牙舞爪的要扑过来,却被刑架束缚无法挣脱,加上失血过多,力气早已耗尽。
“啪——”慕容青宛给了慕容玥歌一巴掌。
“哼!你以为你今天还有机会活着走出去么?”慕容青宛冷哼,“还有啊,你的弟弟消失去哪儿了,你可知道?我娘让管家将他送去五毒师那儿做药人了,啧啧,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