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惊讶不亚于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陈以柯和靳暮歌,他们称之为医学上的奇迹,说是奇迹发生了。
陈以柯还有一些专业的问题要问医生,而医生也已经就此开了专家研讨会,等着向陈以柯汇报。
而靳暮歌,脑袋里耳朵里飘过旁边这些人嘴里说的话,完全听不见,身体和脚步已经不自觉地越过这些人,向着靳母的病房走去了。
僵硬的,机械的,又带着憧憬和激动的,不断地加快着脚步,往靳母房间里走去,而靳暮歌的眼泪从一路走过来就开始掉下来。
此时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护士正在给靳母量血压,而靳母现在是睁开眼睛坐着的,虽然脸色不好,但是确实是醒过来的。
怎么形容靳暮歌现在的心情?
她是从母亲的身体里生出来的孩子,之体会过母亲的爱,那种失去之后的切肤之痛,是不能忍受的,现在这样一场重生在她的面前。
激动已经无法形容,只是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掉下来。
靳暮虽然醒过来了,但是身体虚弱,那些怎么躺在这里的过程,靳母已经不再去想,身上没有多少力气。
抬眸的瞬间,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眼睛里的无光变得锐利起来。
眼圈已经泛红,对这靳暮歌的方向伸出手来。
靳暮歌是有多久没有投入过母亲的怀抱了,哪里温暖的程度能把外面的寒冷和受到的伤害全部都融化掉,靳暮歌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义无反顾的奔到靳母的怀里。
“孩子……..”
再次听见母亲的声音,真切的是不敢让人相信的。
“妈,这是真的吗?”靳暮歌的声音揶揄,“是真的醒过来了对不对,你不会再抛下我了是吗?我保证以后会听您的话,我不再惹您担心和生气,只要不是梦就好。”
靳母的手慢慢的抚着靳暮歌的头发。
“孩子,让你受苦了,妈妈是真的醒过来了,我们以后都不会分开了。”
这大概就是母女之间的感情,浓浓的化不开的东西,他是任凭你平日里怎么嫌对方絮叨,不听话,在关键时候,受委屈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第一时间最想要投入的怀抱。
如果有一天没有这个依靠了,那么就会觉得整个生命象是没有了根一样,变得不完整了。
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大概就是很多人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突然发现,他的内心彷徨和害怕的时候,找不到一个归宿可以寄托可以存在。
也许并不需要什么大道理的解释,只要一碗热汤面就好。
总是安心的滋味儿,就让一颗在外漂泊的心安定和踏实下来了。
陈以柯听完医生们的报道,发现靳暮歌不在身边的时候很是着急,等到看见靳暮歌和靳母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的时候,才放下心来,不忍打扰,选择关上门退出去。
等到靳母和靳暮歌的情绪都稳定下来,靳母端详着靳暮歌。
“让妈妈好好看看,是不是瘦了,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是不是?孩子,是妈妈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让你承担这么多的痛苦。”
知女莫若母,从靳母醒过来的那一刻,就看到这价值不低的病房,知道这是一间疗养院,在她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怎么住进这里来的,靳暮歌又在那里,在干什么。
只当这些人里面,有一个人提到了陈以柯的名字,靳母大概就都知道了。
如若不是陈以柯,她不可能出现在这样昂贵的疗养院修养,如若不是陈以柯,她的女儿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即便是在她的内心里怎么憎恨陈家,也还是在这个时候要感激陈以柯的。
陈以柯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懂,怎么可能猜不到,陈以柯是利用这个时候的她来留住靳暮歌的。
这无关于卑鄙不卑鄙,这大概是陈以柯能做的最好的方法,靳母明白。
但是靳暮歌的生活,可想而知,肯定不会好过,毕竟陈母不是那么容易能接受靳暮歌的。
所以再见到靳暮歌的时候,想要把靳暮歌受到的委屈全部都抹平。
毕竟,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是陈以柯在照顾靳暮歌,再次能看见靳暮歌,已经是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我没事,我没事。”靳暮歌感受着来自母亲手心的温度,心里是莫大的满足,这是在这连日来凄苦的日子之后,第一缕阳光。
“只要母亲能醒过来就好,我再也不要跟母亲分开了。”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痛,所有的一切都在有了母亲之后,变得不那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