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故意将消息传给幕皓天,如若不然,他怎会知晓得这般清楚!
究竟是何人将消息传出去,如今却是一目了然了。
顾相心生失望,望着顾念欢,道:“欢儿,你的心太大了。”
一要将嫡姐杀死,二要将她的倚仗全部夺走。
这该是多狠毒的心思?
“我本以为你们母女二人是懂规矩的,可你们是如何做的?卿儿是我的长女,与太子有婚约,你们便巴不得她早日去死。相府容不得你们这般胡闹!”
相府容不得你们这般胡闹……
罗氏心中一惊,方是真真的哭出声来。她揪着顾相的衣摆,痛哭不已:“相爷这是要休了妾身?妾身自嫁与相爷那日起,便是为妾,亦在所不惜。可相爷心中也只姐姐一人,直至姐姐去了,相爷需要当家主母,方想起妾身来。”
“妾身知晓不应这般待大小姐,可是妾身不甘心啊!欢儿哪点儿比她差,为何您就是瞧不见我们母女?今日一事,是妾身的过错,可与欢儿有何关联?”
顾念欢掏出帕子,将罗氏面上的泪珠儿拭去,低声道:“爹爹,不要丢下欢儿。”
她是这般无助,正似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般。
顾相心中不忍。
“相爷,贱妾可否将三小姐带回院中?三小姐受了惊吓,大小姐身子亦是虚弱不已,府中还是快些将大夫请来方是。”白姨娘扶着抚掌而笑的顾念珠,面上亦是难掩悲痛。
好好的女儿,竟成了这般痴傻的模样,无论是谁,心中都应不会痛快才是。
顾相叹气一声,府中三个姑娘,一个险些丧命,一个却因此痴傻,唯有顾念欢Chun风得意。
不该这般的。
白姨娘看似在提醒他应请大夫,实则却是在隐晦的提醒他,罗氏与顾念欢必须受罚。
这一出闹剧,莫说慕容离见着了,便是李公公亦是心中有数。若是他不严惩罗氏与顾念欢,便当真是无颜在燕国立足了。
“罗氏,这几日你便无需再掌家了。呆在你院里好好儿想清楚,莫要再动旁的心思。”
“欢儿,去给你大姐姐赔罪,罚抄《女戒》一百遍,不得假借旁人之手。这个月内,莫要再出府了。”
这二人皆被禁足,罗氏面容惨白。
无需再掌家,她的主母地位何存?
“相爷,妾身……”
“自今日起,府中大小事物便交于你来接手。”
这话是对着白姨娘说的。
白姨娘自是欣喜若狂,忙福身道:“贱妾定不辱相爷交待。”
事情总算落下帷幕,叶府医因着受人指使,顾相便只差人打了一顿,便将其扔出相府。
罗氏母女被禁足,白姨娘是个机灵的,便知晓此番自己能得到这般便宜,全因顾念卿。
故而一回到院中,便差下人将顾念卿院中摆设换成新的。
扳倒罗氏第一步初见成效,洛神大人心知接下来的日子会愈发艰难。
入夜。
顾念卿抱着崭新的锦被,双眸直愣愣地盯着屋顶。
她回来得时间太过恰巧,想来千尘应是知晓,今日便是幕皓天前来退婚的日子。倒也帮了她一个大忙。
瞧着叶府医那般凄惨的模样,应是没少受罪。
听闻顾相将他暴打一顿,便将人认扔出相府。顾念卿却笃定,叶府医定然是活不成了。
依着罗氏那般阴狠的Xing子,叶府医出卖了她,她怎会轻易绕过此人?
洛神大人极有原则,叶府医虽居心不良,却到底是受人指使。不曾威胁她Xing命之人,她断不会亲手将他杀死。
但旁人欲如何,便与她无关了。
昏昏沉沉睡去,顾念卿只觉这床榻分外柔软,还是自己的小院呆着舒服。
顾念卿不曾想到,叶府医被赶走了,竟来了个更大的麻烦。
次日,顾相下朝归来,直奔顾念卿的小院。
因着白姨娘的机灵,院中摆设已然换成全新模样。顾相暗自颔首,心道白姨娘果真是会做事的。
顾念卿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于顾相的打量,只作不知。她垂着眼帘,眸中深色被掩去。
“听闻卿儿身子较为虚弱,爹爹特意请来千尘公子来为你诊脉。”顾相朝身旁的翩翩公子拱拱手,很是有礼。
顾念卿应一声,漫不经心的将视线投向外头。
貌若天神的千尘公子轻笑一声,望着顾念卿道:“顾姑娘竟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