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沐清雨脑中满满的都是乱纷纷的思绪。
“只要声称和我已经分手,你对对方而言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华天宸冷若冰霜的话语在她脑海中响起。是啊,此时他的安危生死,都和自己无关,本来就是这个人,将自己推拒到千里之外的。这样想着,已经停下的脚步又迈动向前。
“姐姐,哥哥他真的很在意你呢……”华天玺温软天真的嗓音,又响起在耳边。就是这个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孩子,克服了对那个父亲的巨大恐惧,从他的手里拯救了沈玥。沐清雨还记得,她是那样恳切的请求自己,一定要照顾好、保护好华天宸,迈步向前的动作,又滞涩的迟迟不能完成。
下一秒,巨大的冲力从身侧而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双手已经不受控制的背向身后。沐清雨短促的呼痛,却随即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巴,维持着屈辱的押送姿势,被送进那间包房去。
“何老大,这个女的在门外偷听。”后方的上空,响起了低沉的嗓音。
沐清雨想分辩什么,但后颈随即被重重一击,包间里镶着金色花纹的深蓝色地毯开始毫无道理的旋转,她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发软,接着就狼狈的趴伏在了地毯上。
“让我看看……”姓何的中年男人饶有兴味的用鞋尖挑起沐清雨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她的脸。“这不是华大公子的小舞伴么?怎么,我这老头子再没意思,也没必要让美人在外边候着吧?”
沐清雨咬着牙甩开那只肮脏的名牌皮鞋,扭头看向华天宸的侧脸,只见华天宸的侧脸仿佛大理石雕成的一般,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而接下来,他说出的话,也仿佛冰块,让沐清雨直寒到心底。
“何叔说笑了,和公司新人玩玩什么的,昨天就已经分手了。何况,”他话锋一转,犀利的直视谈判对手的双眼:“家父和您老的交情,我也不敢怠慢啊。”
“……哈哈哈哈哈。”中年男人一愣,接着爆出一串虚伪的笑声。“华家虎父无犬子,我何某今天算是见识了。不过,这小妞偷听坏事,华公子不会当作没发生吧?”说到最后,语气中竟有隐隐的杀意。
“何叔要做,我必定不拦。”华天宸微微一笑。“只是,这姑娘和柯家千金是四年同窗,如今又在一个部门,要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恐怕有些难度。”
中年男人眼神一凛。“按华公子的意思,这次合作是要作废了?”
“不必。”华天宸语气平静的无视了对手话里的威胁。“说来一周后,何叔的船就回来了,这段时间只要她不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七天以后交易完成,她也不能奈何我们。”
“好!”中年男人重重击掌。“上天有好生之德,老何我最近吃斋念佛,也就不破这个戒了。合作的条件,就暂时按你们说的办,至于这让我亏了一船货的小妞,我就暂时带走了。”
“何叔请便。”虽然沐清雨凄惨的被按在地板上,闻听此言激烈扭动身体,但华天宸的眼光,仍然没有丝毫投射向她的意思。后颈一击的眩晕感渐渐退去,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拉菲带来的醉意,危机中的沐清雨,突然想起了大厅里还在等着自己的沈玥。
“啊……哎……”沐清雨想要开口诉说,但被身后壮汉压制住的喉咙,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单音。
“去对大厅里这位女士的朋友说,她有些不适,公司那边也请好了假,打算回家安静休息一段时间。”华天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乎是为了让她放心,又似乎是为了让她死心。“顺便,把那一桌的帐结掉。何叔,先行一步,失陪。”
之后,声音的主人就头也不回的迈出包间,室内只剩下了肥胖的中年男人,压制着自己的壮汉,和沐清雨自己。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突然沿着脊柱上窜,沐清雨的冷汗,已经不知不觉浸湿了后背的衣裳。
“小姑娘,不是叔要为难你,不知道你爸妈有没有告诉过你,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悠闲的点燃一根雪茄抽了一口,对着地上的沐清雨吐出圈形浓烟。“当然,你没有真的挡着叔的财路,我也没必要真当你杀了谁。不过,这次交易因为你的打扰,叔一船货全当替他们老华家卖了个苦力,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将点燃的雪茄按熄在沐清雨的手背上,传来的剧痛使她想要尖叫,但身后壮汉很有技巧的扼住她的后颈,使她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眼泪则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沾湿了做工考究的地毯。
“小姑娘,你别怪我老何。”中年男子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一张丑脸因为狞笑更加扭曲。
“叔可是打算在你身上,找回那几百万的乐子的呢。”
这,已经是第几天的幽禁了呢?全然的黑暗中,沐清雨默默的这样想着。
如果,对方按一天两餐来为自己送饭,已经送了五次食物,该是第三天的上午了吧?只是,如果对方是按一天三餐呢?又或是为了混淆她的时间概念,并没有规律的送来食物呢?
这是一间完全密闭,不透光线的房间。里面的布置非常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