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孩子不懂事，华家小哥要的是女孩子陪，你一个男孩子能做什么。”老女人面对这血腥的场景面不改色，仍然继续她软绵绵的劝诱。

阿六的尖叫和哭喊，则被她鹰爪似的手掌紧紧捂住，发不出声。

阿五晃了晃脑袋，地板上一串血珠。他踉踉跄跄的站起，嘴里吐出的依然是那句话：“阿六不愿意，我来替阿六。”

站在一边的男人举手又是一棍，这一棍则瞄准了阿五的面门。

十分钟后，阿五已经满脸是血，不辨人形。而阿六也早已经因为悲痛和禁锢，哭晕在地，动弹不得。那名被叫做华家小哥的少年，悠悠的从椅上站起，不顾周围人的诧异和阻拦，一直走到阿五的面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抹了抹阿五眉间唇角流淌的鲜血，使自己可以看清阿五的表情。

“她是你妹妹？”他问。

阿五的脑袋本来就笨，又连续挨了无数下橡皮棍，一时无法处理这复杂的信息。但对亲情的体认，使他下意识的点点头，再用力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少年华天宸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接着问下去。

“不知道。”阿五耿直的回答。“但是我知道，阿六不愿意，我要替阿六。”

“我是华茂的少董，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买下半个凤凰给她，即使这样，你也不愿意让她陪我？”像是在玩弄动弹不得的阿六似的，华天宸幽幽的道出了神话般的事实。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高瘦男人的橡皮棍落在了地上，老女人甚至忘记了要撑起谄笑。

而阿五，没有任何停顿的，拒绝了他：“阿六不愿意，我就不愿意！”

“好！”华天宸轻轻击掌。他站起转身，将沾满阿五血迹的手帕丢在地上，转身面对静静看着这一场好戏的何老大，掷地有声：“何叔，这姑娘我看不上，准大舅子也不愿意，你看这事就算了如何？”

阿五知道，当年的何老大还没有如今这般爱玩，却也已经只有破坏人的精神，才能让他感觉满足，只见他对准阿五的鼻梁啐了一口浓痰，哼了一声开口。

“我何某言出必行三十多年，何曾被小兔崽子驳过面子。今天的事，你知我知，你不上船，我看在你爹面上拿你无法。但这两个看到我何某老脸无光的兔崽子，则万万不能活下去！”说着，就要招手唤人，丢阿五阿六去海里喂鱼。

“何叔何必，”华天宸微微一笑，丝毫不将他凌厉的气势放在眼里。“这姑娘是否陪我一夜，对何叔而言，毫无区别，在爸那里却没法交待。”他语气一顿，看向僵在原地的阿五：“你，愿不愿意照顾你妹妹一辈子？大声告诉我！”

阿五觉得，那个人蓝色镜片后的眼光，比何老大阴晦的目光酝酿着更大的计划。但不知为何，他打心眼里信任这个人，当即高声表态：“阿六是我唯一的家人！我要照顾她一辈子！”

“你敢不敢发誓，她对你的重要胜过一切，甚至高于妻子儿女？”华天宸扬声询问。

这句话阿五不甚理解，因此也完全不能重复，但他用同样大的音量，无比坚定的回答：“阿五只要阿六！不要妻儿！”

“那阿六你呢？阿五重要，还是丈夫重要？”华天宸劝诱般的，问向瘫软在地的阿六。

“阿六要阿五！除了阿五谁都不要！”阿六见华天宸凑近，急惶的后退，几乎撞倒了那个立在身后的老女人。

“好！”与之前轻轻的鼓掌不同，华天宸做戏般重重鼓掌，引得厅里一片稀稀落落的掌声，在这掌声中，华天宸转过身去，对着何老大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何叔，既然这两个孩子都这么说了，不如就让这两个人，在我们这么多证婚人面前洞房如何？”

“好啊好啊，华家小子，果然不愧是你老爹的儿子。”何老大阴云密布的脸色，终于破开了一丝明快的颜色，映照出的却是他内心满满的恶意。“老何一辈子送到人家床上的姑娘不计其数，这兄妹乱伦可是从没见过，今天，咱们就开个荤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