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不会太久。但是,如果你选择不再等我,我也不会纠缠。”沐清雨说着,觉得自己的眼泪几乎都要落了下来。的确,这样的氛围下,华天宸说出这样表白的语句,大概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但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办法违心接受华天宸的追求。现在的自己,除了清新和青涩,没有吸引面前这个男人的地方。与其让他在拥有了现在的自己以后,逐渐厌弃这个肤浅幼稚的自己,还不如保留这份新鲜感,直到她有资格和面前的男人比肩。
哪怕,他会中途放弃,也要坚持这样做。
华天宸的脸色反而十分轻松,仿佛沐清雨的拒绝,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只见他再次耸了耸肩,没事人一样的说:“好吧好吧,吃饭吧,没什么,我等你就是了。”
“那个……这个戒指,我想保留,可以吗?”虽然知道这样说并不礼貌,但沐清雨还是低低的说出了口。
“你喜欢就留着吧,本来也是给你的。”华天宸有些莫名,但答应的十分干脆。
“这是你第一次,没有任何目的,甚至也不为了天玺,专门只为我一个人做的事……”沐清雨说着,满眶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我知道,拒绝了你的告白,却收下告白的礼物,是十分不好的行为。但是,我想留着这个戒指,作为一个纪念……”
“好啦好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脸哭花了,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华天宸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怎么又把她惹哭了。
“华天宸,对不起……”面对他的温柔,沐清雨反而更加泣不成声。华天宸索性不再说话,静静的等她哭完,不时递给她一张纸巾。
那个白色的小绒盒,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桌上,见证着两人之间,虽然并不默契,但仍然柔情缱倦的氛围。
那天过后,沐清雨便将那个戒指戴在了左手中指,作为“男友的礼物”光明正大的展示给了众人。楚玉祥看到那个戒指时,目光曾有一瞬间的闪烁,但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沐清雨并不傻,她明白像楚玉祥这样家财万贯的人,到了三十多岁还不结婚,只能是因为未婚的身份较之已婚的身份,对他们而言更加方便而已。对方在一次又一次的合作中,有意无意的用暧昧的态度和宽厚的形象试探自己,自己不可能一无所知。因此,利用这个戒指让他早日死心,也比某一天摊牌,撕破脸皮来的划算。
只是,这样一份简单的心意,都会被利用来做这样的用途,她又有什么资格,接受华天宸的感情呢。沐清雨自嘲的笑了笑,手上的绳结也仿佛回应似的微微一闪。
既然明显无法在身体上让沐清雨彻底变成“自己人”,楚玉祥对沐清雨的态度突然分明起来。合作的事宜和利益的划分,也变得越来越分明透彻。仿佛他要从其它的方面,变本加厉的考验沐清雨的忠诚度一般。
此外,在一些任务中,楚玉祥还特别要求沐清雨隐瞒与自己合作的事情,以自己的身份站在台前,操作一些事务。沐清雨被推上两难的独木桥,只好谨慎斟酌,尽可能遵守对楚玉祥的沉默,在一些较为为难的合作中,则暗示对方自己身后有人,并不提及楚玉祥的存在。
对于她的表现,楚玉祥感觉十分满意。渐渐的,他变成了站在沐清雨身后的投资者,沐清雨则变成了真正的操盘手。甚至某些场合,合作方会老实不客气的提问,是否是沐清雨本人在挪用投资方的资产做这些擦边的业务,直白的质疑沐清雨的职业操守。
沐清雨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似乎自己已经离那个谜团的中心越来越近,却在仅有一步之遥时失去方向,漫无目的的绕着它打转,却无论如何接触不到它的实质。
但是,好在她已经能够感觉到,楚玉祥对自己的信任正在逐步加深,将自己推到台前之外,留给自己的操纵余裕也越来越大,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真的摸清,到底是谁将一枚吸血的毒瘤植入到华茂财团身后。让这个在凤凰市,乃至整个经济区域都呼风唤雨的大财团,不得不迈入恶性循环,只能依赖暴利的地下交易,勉强维持着表面的运作。
她倒要看看,让华天宸变成这样的敌人,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而她的一举一动,也映在了另一个人的眼里。
深夜的月宫,真的在漆黑的顶幕上,点上了弯月造型的圆灯。还有疏朗的星星点点的细碎光晕从天花板上投下,让人如临仙境。
“明明并不是真正的天空,却仿佛能感觉到夜风拂面呢。”顾乘风倚在茶座旁,感慨的说。“沈玥,我越来越发现,你的心思比我们谁都灵活,才会第一个离开那片污秽吧。”
“你觉得有风,是因为我开了空调。”沈玥淡淡的说。“平时被你忽略的室内风,在这样的情境突然变得风雅,变的不过是你的心境罢了。”
“还好,毕竟已经不是每个人,都有心境赏玩一缕空调吹出的微风的。”顾乘风丝毫不把沈玥的抢白放在心上,仍然呆呆的注视着空中的圆月。
“是吗?那么,你又是怎么看待,那些没有闲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