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制定计划的时候虽然并没有想到竟然会碰到这么厉害的高手却也提前准备了后路,一旦南寒霜抓住那个躲在他们中间的间隙,便会通知陈将军带兵前来支援,之前赵子迟刻意放慢脚步,这里离宣城并不远,快马加鞭也不过半日路程,只要他们能够拖延时间到陈将军到来,就不怕他们这几个黑衣人了。
可赵子迟心中仍然颇多疑虑,一来为了那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二来他这人从未尝过武学上的败绩,这个时候竟然因为分心而与对方打了个平手,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耻辱。
想至此,赵子迟提气凝神,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的一举一动上,脚下步步生风,将地面尘土扬起不少,一时间风沙眯了眼,他便趁着这混乱的时刻首先发难,气势汹汹直取对方咽喉,空气中几乎能够听到剑刃撕破空气的声音。
他虽然厉害,那边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几个灵活的闪身便躲过了他的杀招,两个人又缠斗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又是谁都没有讨到便宜,这让赵子迟十分挫败,没想到对方仿佛是看穿了他的意图,每一次当他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都能够全身而退。
南寒霜看得急了,要是一直这么斗下去,不说他们两个到底会谁输谁赢了,单是那几个虎视眈眈的黑衣人就足够将他们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兵统统杀几个回合了。
正当所有人都在为各自担忧的时候,赵子迟却突然回过头望着他们来时的方向,他隐隐得能听到马蹄声,想必是陈将军带着他的人来了,还真是节骨眼上,他要是再不来,他自己倒是没事,只怕南寒霜他们几个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同时意识到那边问题的人是南寒霜跟那个黑衣人头领,南寒霜是因为这些年与赵子迟日日呆在一起对他的每个眼神都可谓十分熟悉,他侧头望着那边,自然是哪里有问题,而这个时候唯一可能发生的便是陈将军应该快要到了,至于那黑衣人头领,自然是因为他也同样注意到了远处的动静。
谁都想快点解决眼下的情况,黑衣人头领仿佛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似的又倾身攻了过来,用的却不是之前的招数,只见他右手执剑左手执鞭,原来先前藏在腰间的是软鞭,看来是还没有使全力,怪不得他怎么看都像是有恃无恐的样子。
赵子迟从没有见过这世上还能有人一边用剑一边用软鞭的,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能用自己的一双手操控不同的兵器还能使出不同的招数,这人难道从小就是这么练的?还是他有什么分裂症能将左右手单独分裂开啊?
他今天可算是遇到高手了,原本还担心着南寒霜那边的情况,但现在陈将军就在不远处,一会儿功夫就能到眼前,他也不必再为其他人担心,眼前又是如此厉害的高人,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初在叶府东厢跟着师父学武的岁月,刚开始的时候师父总说他不够,这也不够,那也不够,他一次次努力就是为了将师父打败,现在,眼前这黑衣人的存在一下子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要亲手将这人活捉!
于是他一边接招一边小心躲闪那人的软鞭,那鞭子上似乎还藏着暗器,要是被甩上一鞭子也不知道是否会中毒。
南寒霜捂着鼻子一边撒迷药一边对付黑衣人,这药药效是不错,可唯一剩下的几个自己人也统统被他迷晕了过去,他要是再失守将赵子迟也迷晕了过去的话就死了,于是只能且打且退到了悬崖边。
眼看着几个黑衣人越来越近,他真是除了迷药一点招都没有,可伸手去摸袖子,那一袋子迷药早被他连撒带丢的全部弄没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王爷救我!”
正当赵子迟与黑衣人头领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悬崖边一声惊呼,不是南寒霜又是谁,之间他可怜兮兮得站在崖便,小半个身子都快到悬崖外了,那几个黑衣人似乎是起了兴致,玩心大起,一时间只顾着心上他失魂落魄的表情却并不往前逼,这让南寒霜又气又恼,他们是不是都把他当成可以随意玩弄的老鼠,把自己想象成抓老鼠的猫了?要不是他手里此刻没有迷药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么嘲讽?
赵子迟只来得及皱眉,这光景也容不得他一点迟疑,可转身去救南寒霜的时候却还是因突然转向而挨了那黑衣人头领一鞭子,背上霎时出现一道血红色伤痕,鲜血像开了闸似的在他背上开了花。
南寒霜懵了,他虽说与自己私交甚好,可他终究是王爷,他要是为了自己送了命,那他这个小小侍卫不是立刻就死了啊?于是一愣神仰头便往悬崖边倒去,好在赵子迟速度极快,一把将南寒霜拉住往悬崖另一侧甩去,南寒霜只觉得被摔得七荤八素,可好歹是安全了。
而另一边,那被突然晾在旁边的黑衣人头领十分不悦,赵子迟的举动无疑是对他的亵渎,于是他紧随其后,一招接着一招,一招比一招狠辣,招招直取要害,那崖边原本几个黑衣人更是趁着这个当口一起发难。
赵子迟背后连中三鞭,救了南寒霜之后退无可退,终于掉下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