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去一趟长留王府。”
她要去问一问赵子迟,他到底是脑子少了那一根筋才会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逼自己,是,她当时下定了决心离开药圣谷跟他去了宣城,可是他却一直不明白她这么做不过是因为他那个时候需要她,等他们回了古云城,她可以等,就像当年娘亲等爹爹一样,一年两年也好,三年四年也罢,可她却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赐婚,还是跟另一个女人共享自己心中所爱。
如果得不到全部的,她宁可不要,她愿意等却并不代表她愿意分,难道他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她回古云城不过是想给爹爹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赵子迟一个机会将所有事情处理好再来迎娶她,却不是这样突然去求了皇帝赐婚,给她一个平起平坐的王妃当当,那王妃她一点都不稀罕,她已经是院使的女儿了,王妃有什么了不起,这天下间王妃那么多,哪里少了她一个?非要她去做什么王妃!
“怀儿,不要胡闹,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陛下都已经下了圣旨,容不得你说不啊!”
是啊,当初他就是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一而再再而三要求她不要离开古云城,去哪儿都好,药圣谷有师兄照顾着,他自然放心,如果她觉得药圣谷太冷清,想独自一人去外面闯一闯,遇到了合适的人,她愿意嫁,那也就嫁了,可是现在……
赵子迟将来有一日若是当了皇帝,她就得去那皇宫,跟当年的歌儿一样,皇宫,那冰冷的墙壁跟毫无人情味的空气,他几乎每天都行走其中,个中滋味他最清楚,让他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进去,他真的做不到,可现在还有他说不的机会吗?
“我要去问问清楚,这件事我必须问清楚。”
叶予怀捏着那圣旨,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玉色的白,脸上却是因为激动而染着潮红色,如果是别的事情,她或许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或者没有发生,可是这件事,关系到三个人的幸福,她不能就这么由着他。
说话间叶予怀已经攥着那圣旨往前走了两步,叶士衡深怕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上前抱着她不让她继续往前走,父女两人在正厅互不相让得僵持着,可是很快,却又同时停了下来。
赵子迟知道这件事必然受到反对,尤其是叶予怀自己,可是他也是别无他法,如果事情一直拖下去,当有一天萧皇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否会让她成为自己的软肋,倒不如就这样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众,如此一来,她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动他的人,而他,为了等这一天也已经等了太久了,这是他的私心,他已经不想再等了,他再也不能冒着失去她的风险去保卫这个所谓的国家,谁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个尉迟安这样的人正在觊觎着她的美貌,如果他再不将叶予怀养在家中,他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失去她。
风险太大,他不想冒这样的险,于是只能委屈她。
相比叶予怀的是激动,叶士衡的情绪尚算稳定,他明白圣旨已经颁下来,他们再如何不愿意接受都已经没有办法改变,除非叶予怀能凭空消失在古云城,但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好办成,皇帝的圣旨不是儿戏。
“你帮我好好劝劝她,我先将圣旨请进去。”
赵子迟忙点头答应,见那边叶士衡已经一把将叶予怀手中的圣旨取走,慌忙伸手去扶她,却不想被她一巴掌甩开了,叶予怀转身就走,将手掌吃痛的赵子迟留在原地,毫不留情。
赵子迟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在她看来并没有那么好接受,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也不去猜想叶府里其他人会对他这人作何猜想,跟着叶予怀的脚步进了东厢,之前见势不对的燕子已经早一步回了东厢,这回见他们两人前后脚跟来,匆忙去沏茶,而叶予怀却是对她不闻不问,径直回了房间。
“怀儿,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妥当,但是……”
燕子端着已经沏好的茶水进来,却差点被叶予怀一句我不听给吼出去,硬着头皮将茶泡好,又匆忙将两人留在房内,出来之后又不忘关上房门,心里对这件事虽然知道得七七八八,却并不能理解为何叶予怀会如此激动,一点不像平时的她。
“没有跟你商量就跟父王要了圣旨,是我的不对,但是怀儿,我不想再冒着任何危险将你留在古云城无人保护,如果你跟我一起生活在王府,我日日见你,就不会让别人有接近你的机会。”
这是赵子迟的想法,可叶予怀却嗤之以鼻: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天天见到你那位王妃又是什么心情?”
等话说出口,叶予怀才惊觉自己失言,他们之间虽然一直横亘着一个萧筱然,却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过她,这一次叶予怀脱口而出却是第一次,很多问题早就存在,只是谁都没有提起,她那时在宣城自我安慰着好歹现在不在身边,萧筱然之类远在天边,等以后不得不面对了再说吧,可这一次等到她真正需要面对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不想面对的东西即使过了多少年还是一样的心情,她真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