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迟诧异抬头,没想到她要跟自己说的竟然是这件事,萧筱然,是萧筱然吗?
他手上的扳指松了,他有些心烦意乱,一圈一圈摸着那扳指,像是能从中找到些许安慰,虽然他也曾经有所怀疑,但是萧筱然在他心中还是当年那个虽然任性妄为却始终心地善良的小丫头,她在宫中缠着自己这么多年,最后如愿以偿嫁入了王府,他不曾对她做过什么,更因为叶予怀而给不起任何承诺,可是这些年他在外征战,她依旧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们之间或许没有感情,有的也不过是萧筱然一厢情愿,可她这么单纯善良的丫头又怎么会在短短几年内变成此刻叶予怀口中这个心怀叵测、心狠手辣的女人?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怀儿,这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虽然一直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事而对她有所防范,但是一直以来她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从你嫁过来之后也一直恪守本分,在西厢过着她的日子,你肯定是哪里搞错了,那麝香,虽然会导致滑胎,但也可能是其他人放的,更何况你没有武功,晚上趁着你睡着的时候偷偷埋进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怎么可能?你有没有想过,把我当成眼中钉的人会是谁?这王府只有一个萧筱然,再不然就是萧皇后,可萧皇后不就是她的姨娘?她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的!”
她跟谁都没有愁怨,能够下如此狠心对付她的人肯定是恨死了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即使埋的时候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但也必然不希望她能够怀上赵子迟的孩子,能有此作案动机的人,这整个古云城里也只有一个萧筱然而已!
叶予怀站在身旁居高临下的姿态刺痛了他,父王还在宫中病着,萧筱然虽然一直被他们防范却从来未曾做过出格的事情,而叶予怀呢,当初怀孕之后没有即使告知他,现在又这么指责一个爱他的女人,赵子迟突然觉得怎么什么事情都变了,自从他们回了古云城之后就什么都变了,不管是小时候那个活泼好动的叶予怀,还是在宣城里那个温柔善良的叶予怀,都不见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还是叶予怀,却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她这一声声指责让他觉得无地自容,又让他十分难堪,只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怀儿,我们没有确实证据,不能这么断定事情就是她做的,而且现在多事之秋,皇宫事情一塌糊涂,这个时候如果对她发难,萧皇后指不定会以为我们正在挑事,萧家的势力你一直都明白,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他说的没有错,萧家的势力一直在找死灰复燃的机会,他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单薄,虽然有多数大臣站在自己这边,但太子终究是萧皇后的儿子,他手上握着的筹码更多,到时候如果她使点手段,墙头草一多起来,他们手上就一点优势都没了。
可这些跟叶予怀有什么关系?她只想从萧筱然身上讨个公道而已,他们的孩子不能白死,可赵子迟的意思是,他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而打算对杀害自己孩子的真凶视而不见,让萧筱然继续逍遥法外?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他已经死了,没有了,可真凶却得不到该有的惩治!”
叶予怀忍不住连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八度,在她看来,萧筱然就是真凶无疑,可是赵子迟却迟迟不肯动手,甚至怀疑是她冤枉人,这样的委屈,这样的误解,让她连心都跟着激动起来,浑身都打起了颤,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亲手抓住那个真凶,带到他面前来对峙!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事情就是她做的?如果是她你的证据是什么?那几包麝香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开始就将这件事先告诉了我,我就会找个清静的地方让你安静养胎,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子迟不想翻旧账,可她这态度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谈话,这件事不能只怪她一个人,自己忽略了她的感受,没有尽到一个男人该尽的责任,这是他的错,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听信她的话,不该为了保持王府的和平而选择两边都不搭理,让她们彼此之间保持距离,可是最终他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萧筱然到底做没做这件事他不清楚,可叶予怀肚子里的孩子是确确实实没有了,再也回不来了!
“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你怪我没有告诉你,可是难道我告诉你了你就能让这件事不会发生么?人家都欺负到家里来了,这东云国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宣城吗?药圣谷吗?”
叶予怀知道,他还在为这件事生气,他甚至十分可能还在心里计较,是不是孩子根本不是她的,那天他问的问题还在脑子里盘旋,她对他付出这么多,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得到,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你想回药圣谷?你后悔为了我出来了是么?你后悔了是不是?”
或许是谁都急了,叶予怀开始佩服起他这断章取义的能力,但脑子一热,这时候解释什么都是多余,他既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