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当叶予怀觉得自己眼前浓重像是要将自己也吞进去的黑暗开始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淡的时候,她开始发现外界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说着什么话,只是她原先看不见听不到,从而把那人的话忽略了。
迷迷糊糊中想起自己根本不是掉入什么黑色的深渊了,也不是被古代平行世界的什么黑洞吸进去了,而不过是因为喝了爹爹特意配的安神药,睡了踏踏实实的一个懒觉而已,可这安神药对她来说真是一点都不安神,还差点在梦里要了她的小命,这要是也能算安神药的话,她宁可一夜无眠睁着双眼发呆呢。
睡过跟没睡过几乎没什么两样,眼皮重的睁不开,她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怎么明知道已经醒了,天已经亮了,那眼皮却像是被人用布蒙起来似的无论如何都睁不开,难道是因为药量用重了,脑子虽然已经情形了,可身体还没与恢复过来?
看来等她醒了得跟爹爹反应一下这个事情,若是只有她一个人服了这所谓的安神药是这副样子的话,她还能接受,但若是所有人都这样的话,这药可千万不能配给人家,搞不好会有人被累死的。
“怀儿,你醒了吗?”
是谁,是谁在她耳边说这话,那声音那么微弱,那么无奈,她眯着眼睛想了许久,眼珠子在眼睑内翻了好几圈,才终于想起来这声音不是赵子迟是谁,她迷迷糊糊的想不起赵子迟来这里做什么,但是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怎么会让他这么难受。
那带着酒意的气息扑在自己脖颈上,带着一股酒香,浑身开始燥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脸红了,可是她明明想起来,身体就是不听使唤,简直都不像是她自己的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这药有古怪!
“燕子说你服了过量安神药,都睡了一天两夜了,你是不是在怪我?我知道萧筱然来过了,连平日对我不怎么说话的燕子都会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怀儿,父亲刚才来看过你,说你或许还会继续睡两天才能醒,也可能一直这样醒不来,他说那方子没有问题,可是你却一直没有醒,是在睡觉吗?还是因为不想见我,所以一直假装睡着了。”
那酒味连躺着的叶予怀都闻到了,她发现原来自己脑子还挺好使的,连带着嗅觉都很灵敏,却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一动不动,赵子迟说她睡着了?说她不肯醒来?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让她这么生气,一怒之下竟然选择了沉睡不起?
难道她失忆了?
赵子迟的话还在继续,叶予怀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难道真的失忆了?不可能吧,她清楚得记得那天萧筱然来找自己,可是她为什么来找自己来着?似乎是为了特意跟自己说点什么,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萧筱然到底跟自己说什么了,但是既然是她说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现在她的沉睡,赵子迟的酒醉,跟萧筱然有关系?该不会是他们三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这问题倒是十分有可能,想她好不容易离开那个王府,现在在家里生活得也有滋有润,跟赵子迟之间虽然不像以前在宣城那么自由自在,但好歹也算令人满意,她都已经选择可以忽略某些人某些事了,但为什么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呢?到底是哪里怪怪的,因为萧筱然的出现却始终想不起她做了什么?还是因为赵子迟醉醺醺在自己床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怀儿,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喝酒了……”
叶予怀刚想问为什么不想喝酒了,开了口却发现又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怎么耳朵听得见,嘴巴却说不了,这可真够折磨人的。
而那边赵子迟似乎没有任何要消停的意思,随着他说出的再也不喝酒了的话,便有瓷片破碎的声音传来,叶予怀听出来了,那是酒坛子落地的声音,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喝的太多而有些醉了,那声音听起来虚无缥缈得不像是真实的。
“我跟你坦白,那天是她主动找的我,说是知道你离开王府是因为她,说她也不想冥冥中成为我们的绊脚石,虽然我知道她多半是在演戏,可对她依旧没有完全提防,这才被她有了可乘之机,原来她在那汤里下了药,后来……后来我便让她怀孕了……”
什么?萧筱然怀孕了?她叶予怀在心中呐喊,她怎么会怀孕呢?她明明在西厢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着啊,怎么会突然怀孕的呢?这话里的消息太劲爆,即使是叶予怀却依旧没法在短时间内消化。
她突然明白了,昨天萧筱然来找自己多半是来耀武扬威的,而这个喝的醉醺醺的赵子迟也必然是知道自己肯定会怪他而来解释的,可是他这样解释还有用么?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萧筱然有了他的孩子,她还能继续在王府呆着么?叶予怀想,答案几乎是否定的,她已经没了他们的孩子,可是萧筱然有了,这个孩子出生,会成为他的第一个孩子,将来他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知道他满意为止,可那些第二个,第三个里,又有几个是别的女人生的呢,她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们之间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