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阵子还没有过,长留王府却传言赵子迟又要带兵出征了,这一次的目的地却还是宣城。
萧筱然坐不住了,怎么姨娘好端端又派他去打什么仗呢,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在王府独处,这一次他要是再去两三年不回的话,她该如何是好。
坐不住的萧筱然第二天便去了皇宫。
“姨娘,怎么王爷又要去边关?”
萧太后倒是大度,根本无视她的无理,若是寻常人敢在她这宫里如此质问自己,恐怕早就已经被她命人拖出去砍了,但是看在这孩子几乎是她从小带到大的份上,看在赵子迟这次去送死就要回不来的份上,她还是十分耐心得解释了:
“放心,他带兵经验也丰富了,对付区区几个平国士兵根本不是问题。”
可她脸上写着的可完全不像是没事这么回事。
萧筱然不敢说,因为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压抑着的怒气,再一想,才觉得今非昔比,她已经不是皇后,是太后,皇帝的娘亲,她虽然是个郡主,却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现在又嫁了人,终极不能再算是自家人,她对自己有所隐瞒也是正常,于是只能十分伤感得与萧太后闲聊了两句便回了王府。
等回到王府的时候,赵子迟已经收拾好行囊,只待队伍重整完毕便能出发,萧筱然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他们之间为什么总是这样,好不容易叶予怀走了,终于能够好好跟他在一起了,却不想又发生了平国的战事,所有事情都好像是冲着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将他们拆散,仔细想想这些年,几乎没有一天是跟他温存在一起,他心中放着叶予怀的时候如此,叶予怀走了又是如此。
“王爷,这次去了,几时回来?”
萧筱然倚在门口看他挺拔的身姿,侧面刚强有力,棱角分明,眉眼中透着无限激情,倒一点不像是去打仗的,反倒像是如愿以偿逃开这个地方了,想想这是他的王府,他竟然没有半点留恋,心中便多了几分委屈,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接受他一切公平或者不公平的对待了。
结果如萧筱然所料,他依旧没有理自己,自从那次她告知了赵子迟叶予怀已经离开古云城之后,他们这对夫妻即使在王府也已经形同陌路,即使她再怎么努力想要靠近,他却连推自己一把的想法都没有,他只是自己往后退,远远的躲着她,就好像她身上感染恶疾似的。
她上前走两步,也没有将他的无视放在心上,手中是她才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红色的福袋,用金线绣着祥云,象征平安如意,她以前不信这个,但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甚至不知道这次他离开了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王爷,带着这个吧,昨儿才去求来的,你带着,我好安心。”
赵子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已经颇有几分不耐烦,这个女人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装,她明明居心不良,做了这么多事还在自己面前装贤良淑惠,想想就让人生气,如果不是她,怀儿怎么会匆匆离开,如果不是她……
其实,也不能只怪她吧,她不过是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已,赵子迟轻叹一口气,想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她呢,对叶予怀的伤害,他的远远胜过萧筱然的,他不想放弃古云城的一切,不想放弃即将到手的一切,结果害死了父亲,害怀儿家破人亡,最后只能远走他乡。
不是没有后悔,也不是没有伤心,只是他总想着事情只能朝前看,人要向前走,总是回头回顾过去的人只能被过去所束缚,他只能选择朝前走,即使硬着头皮也要继续往前。
萧筱然以为他转身是为了出门,却不想他却接过了自己手中红色镶金线的福袋,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又重新收进了袖中的暗袋里,这让她几乎欣喜若狂,没想到他还是接受了自己的心意,她以为他们之间只能陌路了。
“这些年辛苦你了,我走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王府的事情如果照料不过来,不用勉强,尽可能把事情丢给底下的人去做就好。”
差一点,萧筱然就要冒出泪光,如果不是门外的人及时打断了他们的话。
“王爷,已经整好队了,明日就能出发。”
赵子迟点了点头,走出了门,留下还在原地兀自发着愣的萧筱然。
这是他从宣城回来以后唯一一次心平气和得与自己说话,并不是他不好,也不是她没有试图交流,而是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好好坐下来聊聊天,怨恨吗?当然,她痛恨叶予怀抢走了本该是她的一切,她痛恨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付出却什么都换不回来,她痛恨许多事情,可是后来,她还是发现这些痛恨的理由,无非是因为她还爱着他。
是啊,从当年在和平门内那次相遇开始,她的心里就种下了这个人的影子,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步步为了走到这里几乎被伤得血肉模糊,可是每一次当她想要退却的时候,心中就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
她想,如果时间再长一些,她再付出多一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