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太阳当空,是日头正烈的时候,古云城西城门外,叶予卿身着青衣,正倚在一株老树下闲适地看着风景,一旁茶寮里几个休息的农人一脸兴致得望着他,似乎是在打量什么。
部队已经开拔,他骑马速度稍快些,因此延后些再出发,炎炎烈日晃得他睁不开双眼,只眯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茶寮里几个人正热火朝天得讨论着那个古云城里传说中的长留王爷赵子迟隐退的事情,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因此决定隐居,那谈话的声音不大,却最够让耳力超群的叶予卿听得清楚,他勾起嘴角微笑着,没想到昔日自己在外作战,没有将自己这名头打响,现如今隐退了,倒被这么多人惦记上了。
忽然,从城门口飞奔来一骑,通体黑色的骏马,浑身没有一丝杂色,马上正端坐这一人,大热天穿着黑衣,脸上倒是挂着明媚的微笑。
“哈,予卿,让你久等了!”
南寒霜下了马,把手中缰绳交给叶予卿。
“这就是你说的宝马?”
叶予卿转了两圈,据说马是通灵性的,尤其拥有高贵血统的马儿,它们都认主人,心怀叵测的人或许根本近不了它们的身,南寒霜那日临走前说有匹马要送他,他刚巧碰到了一位友人,那马儿说是漠国来的宝马,这不是刚好,叶予卿正要去漠国么,兴许这马儿还认路呢,当下便定了下来。
“是,是,是,感谢你给我找了个这么麻烦的主子,昨日把我留在御书房议事到半夜三更,要不是为了让你安心,我当时就想甩胳膊走人,认真是好事,可好歹也顾及下我才刚从战场回来啊,又连个像样的府邸都没有,我哟,真是委屈得没地方说!”
叶予卿被南寒霜搞笑的表情逗乐了,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开口沉声说道:
“你要是乐意的话,那王府倒是可以去住住,东西也全,只是萧筱然还在,恐怕得委屈你了。”
一想到萧筱然那丫头,南寒霜心里是一千万个不乐意,让他去跟萧筱然住在一个王府,她不怕闲言碎语,他还怕呢,更何况那丫头从小就长着一张利嘴,这个节骨眼上,叶予卿刚走,他送上门去不是典型了让人家骂么,不去不去。
叶予卿也不再言语,笑着接过缰绳,抚摸着那黑色宝马的鬃毛,毛色发亮,倒确实不错,他低声在马儿耳边低语了几句,那马似乎听懂了什么,不安得踢着前腿,却任凭他牵在手里,似乎是认可了这个主人。
“好了,你走吧,不然今儿一天又得耽搁了,我们……唔,算了,以后总有见面的机会!”
叶予卿点了点头,拉起缰绳,腿部发力,一个用劲就上了马背,那马儿起初动了两下,之后便乖乖得载着叶予卿一动不动了,叶予卿跟南寒霜再次到过别,缰绳一抖,马儿一个箭步冲出树荫,一人一马很快便消失在南寒霜的视线中。
“这回可千万别再出岔子了,你这大老远的要是还搞不定叶予怀那小丫头的话,可就真丢脸啦!”
南寒霜在原地自言自语了一番,转身顶着烈日往回走去,皇帝主子下午还不知会出些什么难题刁难他呢,自己搞不好真被叶予卿坑了,留这么大个麻烦包给他,不过他也认了,谁让他们这么多年朋友呢!
叶予卿顺着官道一路往北,他首先得回宣城,手中还有皇帝的御印,这东西留在他这里没用,不如去交给陈将军,陵城跟宣城自来不分家,边疆有他在,叶予卿走也走得放心些。
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就解决了,来的时候还以为会花多少精力,却不想事情出奇得顺利,他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虽然前路也依然是个未知数,可他现在有叶予怀的消息,最重要的是,他终于自由了,自由了,便能够跟叶予怀一起浪迹天涯,视线她曾经的梦想。
因为心情好了,连带着天都是蓝的,草都是绿的,水都是清的,连官道两旁茂密的树木都让人看的那么赏心悦目,他就差哼出曲儿来了,脑子里盘旋着幼时,叶予怀曾经唱过的歌,虽然他一直不清楚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稀奇古怪闻所未闻的曲儿,但是不管她唱什么,他都觉得好听,叶府里没有一个不喜欢的,但是她总是太懒,因此总是不肯唱给别人听。
南寒霜的马儿确实不错,当叶予卿回到宣城的时候,马儿甚至一切如常,或许比刚出发时更显得精神了,难道是因为它也知道自己即将要去的地方是故国,所以才这么激动么?
宣城的百姓见到叶予卿回来都很开心,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见到一起去的将士,等叶予卿解释了他们还在后面的时候这才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再过两日,大军便会回来,皇帝这次也算十分有诚意,有了他手上的御印,宣城跟陵城的将士终于可以过上无忧的日子,只要战争不再爆发,他们便能过起正常人的日子,而不用再过这种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了。
他在古云城事先已经给陈将军送了信,现在一切都已经妥当,便匆忙差人给在不远处的陵城的陈将军送去皇帝盖章的承诺书,这可代表了宣城陵城众多将士的生命安全。
叶予卿在太守府过了一晚,当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