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暖的确对此很感兴趣。
上辈子没死之前她是个日语专业的大学生,虽然只学了两年的时间,但对日语还算有一定的了解。此时见到与自己前世有关联的东西,便忽视了自己被绑架这一事实,仿佛在进行学术探讨一般提问道:“你们说这是新文字?难道你们没有见过假名吗?”
而元珩与身后的卫郗很显然从没有听说过傅暖口中的“假名”,元珩眉头微挑,显然对她的话有所怀疑。
傅暖无奈,见桌上有备好的纸笔,伸出小胖手,有模有样的拿起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少顷,一副完整的日语五十音图便被画了出来。
元珩见自己所说的新文字与她所画的五十音图十分相似,再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虽她只是个六岁孩童,却不由对她的话信了七八分。
因此当她提出要求,想要看一眼扶桑国之前的密信的时,元珩也很痛快的满足了她。
至于担心她会泄露机密?呵,那也得她有胆承认自己能看懂扶桑文字才行。
而傅暖很快便懂得了为何他们将日语中假名称为新文字了。
大概,最初的扶桑与她所熟知的霓虹国一样,并没有进行创造出自己的文字,通信中使用的绝大部分都是汉字,因而即使不会读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而最近,扶桑似乎进行了去汉字化,在密信中更是执行的彻底,整篇密信皆是用假名替代汉字书写。
又兼此时五十音图尚未传入中原,使得元珩等人误以为扶桑发明了新的文字。
不够转念一想,对大魏人来说,假名的确是新文字。只是自己在学习的时候,假名与汉字是一道学的,才不会与他们一样认为这是新的文字。
同时她也有些疑惑。难道假名从发明伊始形式就再没变过吗?从形式上看,简直与她后世所学的一般无二。傅暖觉得不太可能,但又对这个时空的扶桑国不了解,因而很快便抛开了。
傅暖将自己的猜想细细的说与元珩两人,对两人的问题也仔细的回答。若是自己不知道,也直言不懂。
这一番探讨下来,元珩主仆二人也对她所说的假名有了一定了解。倒是颇类似于孩童学习汉字时使用的直音法与反切法的运用,不使用汉字本身,而改用发音字符来代表这个词。
元珩不由得再次仔细审视面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六岁的小女娃。面目稚嫩,然而思维清晰有条有理;遇事还算冷静,然而又会轻易被自己的表情出卖。
这一瞬间,元珩只觉得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评价面前这位十分矛盾的傅家三小姐,不过,倒是也很有意思就是了。
他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依然在阅读密信的傅暖手边:“不知傅三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傅暖先是看了一眼手边的茶,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听到问话,更是心下惴惴。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对面这个只有十五六岁,却凶名在外的肃王府世子,试探地回答:“我,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这可不行,想必贵府上目前正在寻找傅三小姐的下落……”,元珩“善意”提醒。
傅暖从善如流:“我,我在和记铺子里的时候被人迷晕了,醒来时就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了,是肃王府的人救了我。”
果然元珩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吩咐门外的左嵩去准备马车,接着又拿起桌上的许愿碟和书信,对傅暖露出了一个十分亲切的笑容:“傅三小姐年龄这么小身边又人多眼杂,我看这份许愿碟,还是暂时由我为傅三小姐保管吧,也希望傅三小姐以后还能不吝相助才好。”
说的冠冕堂皇,却是要拿这份许愿碟要挟她。傅暖一时间有些无语,自己从睁开眼那一刻起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大概是傅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取悦了他,元珩将书信之类的东西交给卫郗后,突然凑到傅暖面前,伸出两指揪住傅暖脸上的一团软肉,用逗弄小狗一般的语气对她说道:“小女孩还是多笑笑才可爱,来,笑一个给本世子看看,笑的好的话,本世子便命人送你回家。”
上了马车后,傅暖便也不管坐在对面的某人,低着头开始思索今天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
一想到还要应对家里人的询问,傅暖顿时苦了脸。
自己不过是在店铺里买点零嘴,便轻易叫人给掳了。想起自己的娘亲那风风火火的性格,以及她知道自己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掳走后可能有的反应,傅暖就不免有些头疼。
最麻烦的还是祖父。祖父虽疼爱小辈,大事上却绝不会含糊。
自己虽然带着前世的记忆,但也不过是个大学生。而祖父如今虽然已经致仕,但曾官至文渊阁大学士,是经历过夺嫡之乱并且全身而退的官场老手,傅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把握能骗过祖父。
想到这里,傅暖顿时更苦恼了。
而此时,一片寂静中,一串不和谐的声音忽然从傅暖的腹部冒了出来,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