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暖带着纪家兄妹两人进了自己的院子。因为年纪还小,故也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三人便在傅暖外室的罗汉床上玩耍。
纪昭昭从一旁的箱子摸里出个鲁班拿锁在手里,心不在焉的摆弄着,嘴上问道:“暖暖,你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昨天你家派人来的时候,可把我……”话说到此处,忽然一顿,想起临行前哥哥的威胁,撇撇嘴改口道,“可把我们吓坏了。”
说完这话,纪昭昭便盯住坐在自己旁边的纪从逍,只看到他稍稍的偏了偏头,眼睛微微动了动,暗搓搓的将目光飘向自己另一侧的暖暖。
傅暖自然不好对傅家以外的人说实话,只好在心里对两个小伙伴道了声抱歉,面上却不露痕迹,将昨天左嵩拿来应付傅家人的说辞照搬了过来。
双胞胎俩听见是肃王府的人救了傅暖,都一脸担忧的望过来,尤其是纪昭昭,立马丢下手中的玩具,凑到傅暖的面前连声问道:“肃王府的人?那你见到肃王世子了吗?他是不是很可怕?有没有欺负你?”纪从逍虽没有像纪昭昭一般凑过来,只是脸上的表情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都担心她被传闻中那个残暴世子给欺负了去。
傅暖被两个小伙伴这样关怀,心里暖呼呼的,想到昨天肃王世子的言行,尤其是那一掐,现下恨不得也在他脸上狠狠地掐一把。只是面对两个小包子,不得不憋出一个笑容安慰两人:“没事的。昨天幸好遇到了肃王妃我才能脱险。”话语里却对纪昭昭所问的肃王世子避而不谈。
纪昭昭相信小伙伴,自然也没发现傅暖话里的漏洞,连连感叹了两句“那就好”,又接着去解刚丢下的鲁班锁。
纪从逍却不像妹妹纪昭昭那样单纯。看着傅暖明显是装出来的假笑以及左脸上淡淡的手印子,只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看着一边玩得入神的妹妹,觉得还是等她不在的时候问比较好。
三只小包子在房里玩了半个时辰左右,直到小杨氏遣人来叫兄妹俩,纪从逍也没机会单独问傅暖,只好在傅暖母女送他们出门时,将一个一直握在手里的小玻璃瓶塞到傅暖的手里。
见此,杨氏姐妹俩又是一笑,显然对他们几个表兄妹之间的相处感到十分满意。
因为镇国公府中还有事情等着小杨氏会去处理,几人也没留在傅府用膳。送走镇国公府的马车后,杨氏便打算带着傅暖回东跨院,只是路上又遇着了大夫人张氏,双方又是一番见礼。杨氏见张氏是来寻自己说去肃王府道谢的事情,妯娌两人便相协着回了仲春堂。
晚间用晚膳时,傅暖从杨氏口中得知后日上肃王府道谢的消息时,当即便愣住了。一想到可能会在肃王府里见到那个给自己留下了极大心理阴影的人,忽然觉得脸上已经快要消失的掐痕又泛起疼来。
接下来的一天两夜,傅暖都处在在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下。当日的晚饭桌上,傅家二房的三人见傅暖的状态不太对,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询问傅暖,傅暖只摇头,笑着对三人说自己没事。
三人看面前的小女娃苍白着一张小脸,还努力的笑着安慰他们,心里自然心疼的不得了。晚膳前他们就询问过暖暖身边伺候的莲子几人,却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暖暖自小便是个有注意的,他们也不忍心硬逼着她说。只是这种明明知道,却帮不上忙的无力感叫三人都十分无奈。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便见莲花坞的侍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椿萱院,对着还身着寝衣的傅知微夫妇两人道:“老爷夫人不好了,三小姐的身子有些不太好。”
“暖暖怎么了?你们怎的现在才发现?”边说着,边急急忙忙地跑进内室,连洗漱也顾不上,随便穿了套衣服便出了来,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傅暖的梨花坞。
傅知微见平日最注重仪表的妻子接连两次为暖暖的事情这样失态,心下不由得有些嫉妒小女儿。心里虽这样想,嘴里却连声吩咐身边的小厮去请府医。接着也转身进了内室,换了件家常的衣服后,跟着去了傅暖的院子。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傅府都知道了傅暖病了的消息,除了小一辈的,傅府的主子们都到了东跨院。等府医进了傅暖的房间,围在傅暖床前的众人赶忙让出了一条道来。
府医何大夫自傅暖四岁那年大病起便一直为傅暖看病,因此对傅家这位三小姐也十分熟悉。此时见小女娃紧闭着眼睛,一张小脸烧的通红,嘴唇也因发热而有些开裂,看着便有些心疼。
待张大夫先给傅暖把了脉,又询问了傅暖这两天的饮食一起情绪等情况后,顿时明白了病因,不认同的皱起了有些泛白的眉毛。看着面前着急的傅二老爷夫妇俩,声音有些冷厉:“傅三小姐一年前才刚刚痊愈,气血还未养好。且春日里,小孩子家本就需要多注意,你们不仅放任三小姐这几日饮食失衡,还让她一个小孩子整日忧虑,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不生病!”
傅知微夫妇俩听得何大夫这颇有些指责意味的话语,心下十分不好受。且何大夫医者仁心,虽句句都在指责他们,却没有半点错误,更叫他们羞愧。何大夫一时生气,所以语气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