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暖吩咐完百合后,也没挪地方,与杨氏直接坐在饭桌前,一边闲话家常,一边等待着小厨房的人。
不一会儿,便见着得了傅暖吩咐的青梅从门外进了来,身后跟着几个陌的婆子。因平日事情也比较少,整个小厨房统共只有四个婆子负责。此时,其余三人正由负责小厨房的王婆子领着,从门外慢慢的跨了进来。
由于昨晚仔细的看了两眼,傅暖一眼就在四人里认出了昨天夜里守在小厨房里的洪婆子。当然,作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傅暖自然不清楚这婆子到底姓什么,不过……
傅暖的目光悄悄地在那婆子嘴角的痣上溜了两圈,心下确认昨夜见到的就是此人。此时又看见那婆子一脸的庆幸,傅暖心中对着婆子更加不喜起来,只是面上却不显,只牢牢地记着娘亲的教诲,预备着稍后一并发作。
待青梅重新站到傅暖身后,那四个婆子也到了杨氏与傅暖面前。见杨氏与傅暖两人坐在圆桌边,领头的王婆子率先向前向两人请安:“老奴王氏见过夫人、小姐,给夫人、小姐请安。”其余三人也纷纷应和。
杨氏听傅暖说了她的打算后,就存了用此事来给傅暖练手的心思,此刻听见了王婆子的请安却也并不吱声,只端起桌上的茶盏无声啜饮。
傅暖见娘亲这般表现,明白娘亲是将此事全权交给她来处理,不由有些兴奋。同时,因为有娘亲在身旁坐镇,傅暖心中也没有初次面临这种事情的紧张,于是当即坐正了身子,扬起个笑脸,对着底下跪着请安的众婆子道:“这位妈妈辛苦了,其他人也辛苦了,快快请起,莲子!”说罢,递给一旁的莲子一个眼神。
莲子接到傅暖的眼神暗示,颔首表示明白。接着,便只见她莲步轻移走到王婆子身前,探出身子扶起跪在地上的人道:“王妈妈快些起来!”又从一旁拿出一个脚凳放在王妈妈身边,请她坐下。王婆子连声表示:“不敢不敢……”却还是没有拗过莲子,便顺势坐了下来。
身后的众人见傅暖如此礼待王婆子,心里感到惊讶的同时也觉得十分欢喜,于是脸上也不由带出了几分,一个个也没等莲子一一上前搀扶,便自个儿站了起来。
傅暖没开门见山的提起昨夜的事,只是询问王婆子等人小厨房的日常差事以及平时累不累等问题。听见傅暖提出的问题,小厨房的四个婆子一面有些疑惑,为何小主子会问出这样简单的问题;一面又觉得,果然小主子还是太小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在这梨花坞里熬出个头。
也许是因为傅暖的礼遇,王婆子等人也不管杨氏还坐在一边,只因为有些飘飘然,不经意间就将心里的想法显露在了脸上。
傅暖也许不懂,但坐在一旁的杨氏却是做了十几年的二房夫人的,此时见到王婆子等人脸上的想法,一瞬便将四人的心思猜了个清清楚楚。
只是杨氏心里虽有些生气,却不好表露出来,只放下了手里的杯盏,低下头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茶渍,以此掩饰自己脸上的不愉之色。
这等动作再自然不过,王婆子等人并未发觉,只有杨氏身后的路嬷嬷似乎察觉到了杨氏的不快,瞥了一眼某个从很久之前就不懂得揣摩主子心思的某个故人,不由暗暗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傅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没看出来,依然一脸和善的向王婆子询问着:“对了,昨日夜间是哪位妈妈守的灶房?”
忽听得傅暖换了话题,王婆子不由一愣,接着,像忘记了礼数一般,直直地抬起头看向傅暖。傅暖见此,不由一笑:
“昨夜我睡得迟了,临睡前想着用些热水洗漱一番,便吩咐百合去为我提些热水。不想百合回来后,却同我说,灶房里的锅炉里都还有火,只是守夜的人却不见了,只留了她一个人在灶台上忙活。我作为梨花坞的主人自然不能听信一人之词,今日请各位妈妈过来也是想求证一下事实是否如此。”
一听此话,伺候了傅暖三四年的百合当即便反应过来,疾步走到傅暖身前跪下道:“回小姐,奴婢绝不敢有所欺瞒,昨夜奴婢去到厨房时,厨房里的确空无一人,奴婢也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取到了热水。”说罢,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的空地上向傅暖叩首。
见此情景,负责小厨房的另外三个婆子不由得看向了洪婆子,洪婆子立马反应过来,也一把跪在了傅暖身前,不甘的嚎哭到:“小姐明鉴,昨夜老奴明明一直守在灶上并未离开半步啊!见您身边的百合姑娘来了,还主动帮她打了水。却不知百合姑娘为何要如此冤枉老奴啊!”
听了两人的话,傅暖露出为难的表情:“哦?这样你们二人各执一词,我也没办法作出决断。不如你们二人想想,可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的话。”
一听此话,那洪婆子似乎是早有对策,马上答道:“小姐,我有证据,那灶台上的锅盖并非一般的锅盖,又大又重,并非一般的人可以提的动的,若是女子的话,至少得二人合力才能提起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将锅盖完全打开,打到足够的水。”
洪婆子说这话根本没有经过头脑,只因为之前也发生过这